也许自己只是不适应,慢慢来吧。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不太大的小巷中,一顶小轿吱呀吱呀的晃悠着。
“公子。”贾全抓耳挠腮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嗯?”小轿中传来贾似道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
“公子,小的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
“是,公子。贵公子,那余子生如此折辱公子,公子为何要放过那余子生?要是小的,一定要陛下将那余子生革去功名,永不再录。看看今后谁还敢对公子不敬,一首诗而已公子还不是信手拈来?那余子生真正是狗眼看人低。”
小轿中一阵沉默。
“公子,小的是不是说错话了?”过了良久,贾全儿小心翼翼地道。
“贾全儿,把那余子生革去功名永不再录,对我有什么好处?”
“额,没有人再对公子不敬啊。”
“……”
又是一阵沉默。
他奉行的是现实主义,些许虚名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贾全儿,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啊?回公子话,猪是被屠夫杀死的。”
“……猪,跟你一样,是笨死的。”
“……”
“公子?”
“又怎么了?”
“小的把威武大将军带出来了。”
“威武大将军?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威武大将军啊公子。”贾全献宝似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凑到轿窗处,随后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解释道:“公子,这是您最宝贝的威武大将军啊。”
“嘟嘟!”
好像是为了响应贾全的介绍,瓷罐内突然响起两声闷闷而粗重的虫鸣声。
贾似道拉开轿窗,借着外面的昏暗灯光一看,却是一只膀大腰圆泛着紫红色油光发亮的硕大蛐蛐。
这是小强?蛐蛐儿?
“你说这小强是我的宝贝?”
“小强?”贾全茫然看看混不在意的贾似道重复了一遍。
公子什么时候给威武大将军改名字了?莫非,公子连他平日里最宝贝的威武大将军也忘记了?
完了完了!
夫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府了。回到府中这威武大将军还没有安排好的话,如果让夫人发现把这威武大将军给顺手灭了的话,日后公子想起来自己最宝贝的威武大将军在自己手上弄没了,那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公子…这小强……”
“等等,莫非这小强就是我拿来斗蛐蛐用的那只?”
贾似道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自己的前身似乎除了爱**外,还尤爱这斗蛐蛐。甚至为了斗蛐蛐还专门写了本来研究小强的习性、品种等等。
古往今来,怕是也就只有自己的前身对斗蟋蟀这一行研究的最深了,实在是难为他了。不过这名字起的也忒俗气了点。
“对对对!公子,你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这只您亲自起名的威武大将军啊。”
贾全听到贾似道的话顿时欢喜的差点晕死过去。
“没有!”
盯着那还在青釉瓷罐里转着圈圈的强壮小强,贾似道幽幽的道。
“呃……”
“这小强你一直带在身上?出府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到?”
“公子,娘娘已经遣人将夫人从徐府接回来照顾公子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府中了。”贾全顾左而又言他。
“哦?”
贾似道看了一眼贾全儿,随手放下窗帘。
从受伤卧床到能下地走路到如今已经足足半个月之久,除了从贾全的口中知道自己那一直没有露面的老婆姓名家世外,他甚至连自己的老婆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除了知道没有见面的老婆叫徐若曦、是姐姐贾贵妃撮合的、名人徐邦宪孙女,如今知信州(后世江西上饶)也就是信州知府徐谓礼的女儿外,其余所知实在有限。
这个时候贾似道已经明白贾全在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