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大人,不知道昭王殿下急着见我,所为何事?”顾卿之坐定后便发问。
“小姐去了便知道了。”见蔺诚顾左右而言他,顾卿之直接问道:“可是与肖菁华肖公子有关?”
蔺诚一愣,不想顾卿之如此灵敏,一猜即中,只好点头道:“不错,是与肖菁华有关。”
顾卿之一着急,拽着蔺诚的衣袖问道:“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出事了?”
蔺诚犹豫了一下,说道:“顾小姐,有些话我不便说。您还是当面问王爷吧。”
蔺诚不肯直言,更让顾卿之揪心了,她心中如五味杂陈一般,既担心肖菁华女子身份被识破,更担心衷州当年的秘闻被察觉。
马车停在昭王府前。
昭王卓珩虽年纪轻轻就封了亲王,但整个昭王府美轮美奂,比起宜王和景王府邸的低调肃穆,昭王府简直能跟东宫媲美。
顾卿之一心记挂着肖菁华,没有心思打量这富丽堂皇的王府,跟着蔺诚急急忙忙进了府门。
蔺诚领着顾卿之从东角门进府,穿过涵月门,来到了东边的澄汀院。
“顾小姐,殿下在里面。我和蓁蓁侯在外面,有事您吩咐就好。”蔺诚拦下蓁蓁,让顾卿之独自一人进院。
昭王卓珩一身月白常服,背对着院门而坐,听见声响,转过头来。
剑眉倒竖,凛目含威,一只手臂搭在桌上,见顾卿之进来,修长的手掌狠狠抓住长桌一角,语气冷冽如冰:“顾卿之,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顾卿之进府之前便做好打算,准备将肖菁华的事情全部相告,见卓珩盛气凌人,反倒平静许多,伏身屈膝,简单行了个礼。
“怎么,不敢说话了?你和肖菁华串通一气胆大妄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小心谨慎?”卓珩站起身来,走到顾卿之面前质问。
“串通一气胆大妄为?殿下说的是哪一桩?是她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还是她身负血仇殊死一搏?”顾卿之语气格外冷静。
“哈哈!我原以为你与肖菁华始于华灵河偶遇,止于府门外遇刺,看来,你们的故事可不简单啊!”卓珩冷笑着,显然已明了肖菁华女扮男装之事。
“殿下,肖……肖姑娘现在何处?”顾卿之问道。
“这个人,女扮男装参加武举,意图不轨,已是犯了欺君之罪,你不与她撇清关系,还纠缠不清?难不成她所作所为都是受你指使?”卓珩咄咄逼人。
“她虽不是受我指使,但前因后果我全然知晓,若是东窗事发,我是难以脱身的。殿下既然知道她女扮男装之事,想来定然清楚她的下落,还请殿下相告,卿之感激不尽!”顾卿之苦求,见卓珩无动于衷,又道,“殿下和我已是站在同一条船上,殿下若不出手拉我一把,只怕船翻人亡,一损俱损。”
“你随我进来。”卓珩见她语气不善,便不再试探,往里间厢房走去,顾卿之赶忙跟上。
刚踏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夹着血腥之气扑面袭来,顾卿之心中一拧,秀眉紧锁,似乎猜到了什么。
卓珩一挥手,房中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除了桌椅,便只有一张床,虽有帘帐遮挡,顾卿之还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
顾卿之再不顾什么礼节,冲到床边,掀起帘帐。床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顾卿之双眸擒泪,跌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