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之前放在几案上的就是一盆白色的牡丹。”江司宾说道。
“牡丹花品种繁多,虽然都是白色,但却大不相同。眼前这盆叫做‘白鹤羽’,而先前所置的那盆名唤‘琉璃冠珠’,两盆花颜色相近,若不是懂花之人,断不能分辨。皇后娘娘,臣女自小生长在庆州,对牡丹花再熟悉不过了。”宋月桐说道。
“牡丹摆放、座次安排都是尚仪局的人布置的。查,给本宫仔细的查!”皇后娘娘道。
“就算如你所言,有人更换了牡丹,又能说明什么?”英贤妃也插话问道。
宋月桐没有直接回答英贤妃,转而问向黄太医:“黄太医,您查看其他几案,是否有和这桌相同的情况?”
黄太医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些几案的饮具食盘上,也都有粉末。”
“那就对了!”宋月桐按耐不住激动,抢话道。
“可是不一样!这些都是普通的花粉,没有毒,而方小姐所坐那桌的粉末是有毒的。”黄太医又解释道。
“所以凶手才在事后换掉牡丹花。”卓珹也说道。
宋月桐望向卓珹,向他点头示意,接着说:“凶手先将毒粉撒在琉璃冠珠的花蕊上,今日春风骤起,又将花蕊上的毒粉吹进食盘酒盅之中,方小姐误食中毒,因为此番下毒,毒性虽大却不集中剧烈,方小姐歇了半个时辰才吐血身亡,而凶手又正好利用这个档口,换了一盆白鹤羽。”
皇后听了不住点头,卓珹又说道:“如此看来,能下毒的,定是能是可以在正园中随处走动之人!”
“你洋洋洒洒地说了这许多,还不是没有道出凶手是谁?”今日原本是英贤妃生辰大喜,被这晦气之事一搅,她已是火冒三丈。
“还请皇后娘娘将能在园中随意走动的人都请到园中来。”宋月桐请求道。
皇后同意,示意身边的周尚仪去办,不消片刻,刚刚在园中侍奉的宫人已站成一排。
周尚仪前来回禀:“皇后娘娘,除了莲香,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莲香呢?还不派人去找?”皇后吩咐道。
“是!”周尚仪即刻让人去找,只是一盏茶的工夫,都不见有人回报,皇后显得有些不耐烦,正欲再派人去找,却被疾步而来的侍卫打断。
“启禀皇后娘娘,卑职奉旨查找宫女莲香,却在琼英亭发现有宫女落水溺毙,卑职等打捞起来才发现,正是莲香!”
“什么?”皇后站了起来,怒道,“简直无法无天了!”
“卑职已派人查看,证实莲香是溺水身亡,至于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下水,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卑职在莲香的怀中发现这方罗帕,这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只是已经落水打湿,只怕不得而知了。”侍卫回道。
“微臣看看。”黄太医接过侍卫手中的罗帕认真查看起来。
“皇后娘娘,这正是葫蔓藤和山菅兰所研之粉!罗帕虽然湿透,但毒粉已经粘在了罗帕之上。”黄太医说完,园中顿时雅雀,再无人敢吱声。
停了一会儿,英贤妃说道:“莲香是皇后娘娘近身的宫女,如今身藏剧毒,又溺毙身亡。不管是畏罪自杀还是杀人灭口,现在都是死无对证了。可惜了陈国公家的小姐,大好年华,就白白丢了性命,可惜可惜!”
莲香是皇后的人,现在身藏害死方雁安的毒药投湖自尽,皇后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谁又敢问皇后的罪?
“启禀皇后,庆州刺史孔义川求见。”
“传!”皇后说道。
“微臣孔义川拜见皇后,拜见各位娘娘,各位殿下。微臣罪该万死,在臣的管辖之下,竟有人在南苑行宫行刺,微臣万死难辞其咎!请皇后娘娘降罪!”孔义川拜倒在地。
“孔大人倒也不必惊慌,你一个小小地方刺史,如何能管的了深宫内苑之事?”英贤妃瞥眼望向皇后,接着说,“孔大人虽然来的迟了些,倒还没错过好戏,这凶手已经被我们缉拿归案了。”
“凶手在哪儿?微臣这就带回庆州大牢,必定让他一五一十的招出来!”孔义川一听凶手已伏法,神情略显轻松些。
“哼,只是凶手身上揣着毒药,已经畏罪自尽了,只怕孔大人也审不出什么东西了。”英贤妃怪声怪气地说道。
“莲香身怀毒粉落水溺毙,此事甚为蹊跷,她虽是本宫近身之人,却也要仔细查下去,看看她背后究竟是谁指使诬陷。”皇后厉声说道。
孔义川一听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下毒,一下又伏在地上,迟迟不敢起身,也不敢接话。
“诬陷?皇后娘娘这么肯定是诬陷吗?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还有人有本事有胆量诬陷皇后娘娘?”英贤妃丝毫不退让,直指皇后。
“贤妃妹妹的意思是,皇后指使莲香下毒?皇后为何要杀方小姐?这些话可不容胡说的!”关淑妃见英贤妃说话愈加放肆,暗暗提醒道。
皇后见二妃争执,一时心烦,见宋月桐直起腰身,便问道:“宋月桐,你有什么话说?”
宋月桐拜礼,回道:“淑妃娘娘有一句话不错,杀人总是要有动机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杀方小姐呢?”
“皇后娘娘想要谁死,我们又怎么能知晓?”英贤妃不甘示弱。
“一个人死了,要想找出凶手,就必先找出想杀她的人。皇后娘娘和方小姐无冤无仇,当然不会要了她的命。而那些与方小姐结过怨的人——”
“一派胡言!”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