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后,这簪子,添香无功无德实在是不敢收,若是可以,还请太后重新给些赏赐便罢了!”
见沐添香坚决,太后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傻孩子,你怎么能说是无功无德?那日火灾多亏了你,否则现在京城是否化为灰烬都还未可知!本宫虽然身在后宫,可这百姓也是我的百姓,你是个好孩子,机敏聪慧,我本就喜欢你,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太后说到这个地步,沐添香自觉推辞再多也没用,便只好道,“谢过太后,希望能不负太后喜爱。”
“好孩子,我听说你与蔡太医熟识,若是回去,便帮我将这根前面老参带与他,本宫年轻的时候受过他许多恩惠,现在为他做的,也就是希望他保重身体了。”太后将一个包装堂皇的盒子自宫女手中拿过。
正说着,门外传来招娣公主的声音,她急促的喊道,“母后,母后……”
招娣公主拎着裙摆自门内进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上了台阶,一头便钻进了太后的怀里,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落……
“怎么了?我的招娣,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还是你皇兄又罚你了?”太后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这一对母女乃是上虞最最尊贵的一对,却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对,沐添香看着,有些羡慕。
招娣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皇兄明明已经答应了我和陵川哥哥的亲事,怎么又把他派出去了!都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再等他回来,说不定又改口了!”
太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招娣的背,沉声道“这不是你皇兄能够决定的,前日京城突逢大乱,紧接着便是北方战十,这两者谁说没有联系?你作为上虞长公主,怎的只会哭哭啼啼,计较儿女之事?若是此时陵川为了你们的亲事不出征,那还有谁可以,让北方的百姓流离失所,横尸街头?”
太后越说越严厉,招娣公主从她的身上渐渐跪直,口中还是哽咽着,却是明了道理,“母后,儿臣知错了,为了北方百姓,还有京城里受灾的百姓,儿臣愿意带头捐出封地一年的收入。”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自古公主的封地便是极少的,但招娣公主深得宠爱,先皇去世之前在江北封了大块肥沃的地方给她,因而招娣公主这么一捐,数量乃是极大的!
不过这倒是让沐添香犯了难,她刚封了县主,也没有封地,更是没有存款,唯一有的便是之前皇帝赏赐的一些金银财宝,此时此景照理说沐添香应该呼应招娣公主,捐助个一万两黄金之类的才应景,可惜她实在没有那么富裕,于是她在旁边跪下道,“添香没什么积蓄,愿意捐出所得黄金珠宝,只愿百姓都能吃上一碗粥。”
太后笑道,“快快起来吧,招娣富裕,你不用跟她学,她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忠信王爷罢了,不过你既然有心,我也不拦着你了。”
招娣公主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沐添香,照实说,她对沐添香并不厌恶,反倒是有三分喜欢,毕竟在京城里这样不骄不躁,无所求的女子实在是不多,难得她有这样的好脾性,要说不喜欢,顶多也就是因为杨贵妃的缘故,不过那是杨贵妃自己贴上来的,跟她何干?
不过招娣公主在看见她头上的簪子后却是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母后……这……这不是祖太太的簪子?我要了那么多次你都不给我,你怎么可以给她?你明明答应过我,等我成婚,就把她给我的!”
太后被她吵的头痛,“招娣,你的好东西还不够多?怎么的就非要这簪子?你性格如此跳脱,这样温润如水的簪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你的头上!”
“那……那你也不能给一个外人啊!”招娣公主委屈巴巴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一早便同你皇兄商议过了,沐姑娘德才兼备,又立了如此大功,所以册封当日,本宫将要收她为义女!这簪子,便当是我送给她的见面礼了,从今往后你见了需得喊一声姐姐,别没大没小的!”
招娣公主“……”
不过才见了一次的人竟然便将母后的心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招娣公主心中自然不服,不过她想到火灾那日沐添香立下的功劳,只好将自己的不满咽了下去。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乏了。”太后略显疲倦的挥了挥手,招娣公主与沐添香便识趣的一同退了下去。
出了殿门,招娣公主看了看沐添香道“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得了我皇兄青睐也罢,没想到母后也格外偏爱你,说起来,我这个公主也要有几分嫉妒你了。”
沐添香微笑回道,“公主不需要介怀,对于皇上和太后来说,添香只是偶尔出现在生活中调味剂,又因着昨晚的事情,才得了嘉奖,而公主你却有如此疼爱你的母亲与兄长,说道羡慕嫉妒,自然是添香更甚了。”沐添香用的是母亲与兄长,而不是母后与皇兄,对于公主来说,最好的自然是这深厚的感情更贵重。
“那是当然!我皇兄与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听你这口气,似乎你的家人对你并不好?”
“上虞自古崇尚孝道,添香自然是不敢说三道四,不过添香的家人和公主家人比起来,除了妹妹沐尔雅之外,其他的,添香羡慕的跟。添香自小母亲便去世了,后母还有后姊并不亲切,从小我便同妹妹上山采蘑菇,割猪草,在乡下,吃不饱饭也是寻常,为了生计,我还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