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外面……外面有一个自称安宁县主的女子要见你?”管家道。
“安宁县主?”霍陵川手下稍用力,原本一篇上好的字便突然的黑了一块。
“安宁县主便是安宁县主了,为何是自称安宁县主?”
霍陵川问道。
管家回道,“外面的雨着实太大,安宁县主……不,那女子浑身湿透了,撑着一把伞着实看不清面容,不过我瞧着她身上穿的那衣裳倒是和今天在皇宫前面看见的一样,不过……也看不仔细,裙裤上面已经全都污秽了,实在难以辨认。”
“外面的雨很大?”霍陵川看着窗外问道。
管家汗颜,那雨大不大,一眼不就能看见么?何需要问呢,不过他口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外面的雨确实很大,老奴打着伞从前厅过来还湿了衣裳。”
霍陵川将笔放下,管家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门前却并不吩咐护卫开门,只是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外面,有一个女子站在大门以外,撑着一把油布伞,或许是雨太大,她不停的擦着从伞上漏下来的雨水,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了开来,哪里像管家口中的县主,说她是个女疯子,都一点不让人怀疑。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雨竟然没有停歇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管家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王爷,可要开门让县主进来,她这么晚来,想必是有什么事的。”
霍陵川摇头道,“不可,便让她站着吧,我大婚在即,她打扮成这样来我府上,若是让人知道了,说不清楚,若她真的有事,改日自然会打扮干净再来。”
霍陵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握着的指节已然泛白,那眼神也一刻没有离开过被雨淋得湿透的女子。
管家悄悄叹了口气,霍陵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模样,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想着自家将军失踪的那段时间,这女人对他来说,定然是不同的!可是霍为主,他为仆,并不能随意左右他的意思。
于是管家招来护卫道“让她走吧。”
于是透过重重雨幕,护卫不客气的对沐添香道“你这女人,还是快点走吧,安宁县主怎么会是你这个模样,我家主人说不认识你。”
沐添香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样的结果,她道“不可能,我要见你们霍将军,他一定能认出我的!”
那护卫推了她一把,沐添香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雨里,“你这女人我家主人不追究你冒充县主就罢了,你还不知好歹,再不走,我可要把你扔出去了!!!”
沐添香爬起来,整个儿身上都湿透了,可她透过门缝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下一秒便没了踪影。
她喊道“霍陵川,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究竟认不认识阿野?要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就帮我对他说,不管什么时候我沐添香都在等他回来!”
说着,雨地里来了一顶轿子,上头下来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他一把拉起沐添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沐添香见是黄溪,于是道“黄溪,他们一定认得你,你告诉他们,我是安宁县主,我要见霍陵川!”
那护卫确实是认识黄溪的,看着两人这模样,心里打起了鼓,主人说她不见,而这女子或许确实是安宁县主,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沐添香!”黄溪一把拉住她的胳臂晃了晃,“你还不明白嘛!不管你是谁,他都不想见你!否则,你以为这么大的雨,会让你站在这里!别做梦了!他是霍陵川,不是村里那个袁阿野了,好好的跟我回去吧,不久他就会迎娶杨家小姐了,不管前尘往事,你都忘了吧!”
“黄溪,我怎么能忘,他是我上一世加这一世唯一爱过的人,你说怎么能忘记?”沐添香抹了抹眼泪,看着门缝里那身乳白的锦袍。
然而黄溪却是被惊住了,暗暗重复道“上……上一世?”
然而沐添香却没有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黄溪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只见沐添香已经扔了伞在雨地里大声哭着。
“你疯了!这几天可是你的……月事!这天寒地冻的,冻出了毛病可怎么办?”黄溪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不巧正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沐添香此刻已经用光了力气,直觉的下一刻便要倒下来似得,缩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着。
黄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到了马车上。
门里,霍陵川的手已经泛白,眼光早已随着马车飘零而去。管家道,“王爷,回去吧。”
霍陵川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出神的看着门口,等到马车走的远了,管家一声“王爷”还未喊出口,霍陵川便自顾自的出了门,站在了刚才那女子站过的地方,任凭雨水从天下浇下……
回到黄府,黄溪替沐添香熬了浓浓的红糖生姜茶,看着她喝下,昏昏沉沉的谁去以后便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即使这样,第二日,沐添香仍发起了高烧,嘴里胡乱的喊着“阿野……”
黄溪只得开了服药让绿意下去炖了,看着沐添香苍白的面容,以及她昨晚做过的话,他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她说“上一世”,“上一世”是指的什么?
沐添香出现所带来的一切都太过新奇,且不说化妆品,就是那卤味,那巧克力都是从来未曾见过的,大家都以为那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可这一切一切太过新奇,事出无常必有妖,尽管他不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