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添香看着他,由衷的露出一丝感激之意,不管是不是银子起的作用,至少这几日受了他的照拂是真的,更何况,他一直相信自己。
沐添香朝她点点头,听见旁边一声激动的姐姐,她回眸,便看见了二丫。
“二丫,你怎么来了?”
二丫道,“我早听说了姐姐的事情,可是想起姐姐之前的话,我帮不了你什么,我的出现只会让你更难做,甚至于拖累到你,所以我便待在书院没有出来……”二丫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姐姐,我……我对不起你,出了这么大事,我却想着明哲保身,可是我有偷偷出去,一直搜集着证据,不过没想到巡抚大人竟然这么英明!”说着她激动起来,若不是巡抚大人,只怕凭她的力量,有再多的证据也无济于事了!
沐添香抱住了她,并没有怪她,反而欣慰起来,二丫正在一步一步的变成了沐尔雅,从前那个怯懦的乡村姑娘变得坚强起来,这种时候,她当然不能出面,让人将矛头转向她,否则,别人抓住了这个把柄,她更难应付,值得称赞的是二丫竟然还悄悄的收集证据了,虽然这种皇权政治,证据是最没用的东西,可毕竟是进步不是吗?
二丫抬起头,刚哭过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多亏了朱大哥,我才能来见你,姐姐,你放心吧,现在那肖大志已经是阶下囚了,李春儿也跑不了!”
沐添香点点头,她真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沐添香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口围了密密麻麻的人,比起审她的时候多了不知道多少,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肖大志鱼肉百姓,专横断案这么多年,现在受了这种待遇,民众是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而她到了衙门便被预留了一个好的位置,站在了帘幕的后面,透过缝隙刚好能看见肖大志已经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脸,而旁边有官差拿了一只不知谁扔过来的旧鞋站着。
堂上是那上次坐着的巡抚一拍惊堂木道,“大胆肖大志,还不从实招来,修水坝的钱,你到底贪墨了多少?”
而堂下的肖大志两只手脚均被铁链锁着,脸已经被打肿,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已经错乱的一口牙,他含含糊糊的道,“一万两,真的是一万两,再多我也不敢拿啊!”
巡抚大人道,“啥?说的啥?”
肖大志无力道,“一万两!”
那巡抚摸了摸下巴,“还不说实话,给我继续打!”
于是那官差便拿起旧鞋使劲扇了起来,终于肖大志一边牙掉了下来,混在血里,喷了出来,恶心无比。
外面民众看了,群情激奋,纷纷拍掌道,“好!”
那官差看了看肖大志,又看看巡抚大人,坐在堂上的便是大人,巡抚大人不说话,即使肖大志吐血了又怎样,他便丝毫不停手,“啪啪”的继续打着。
沐添香在旁边看着,想起牢里的遭遇,虽说还没招呼到身上,也觉得畅快无比,这种狗官,就应该这么对待,他不是喜欢乱判案嘛?就要让他自己尝尝滋味!
而沐添香现在帘幕后面,显然要作为证人出席的,只不过肖大志
的案件太多,一时还没审到她的罢了。
过了半晌,肖大志嘴里始终嘟囔着“一万两,一万两……”
巡抚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将惊堂木一拍道,“那好,下一件!”
“肖大志,我问你,之前有个卖卤味的女子,可是因为你才收的小妾才故意下肚栽赃陷害于她?”
而肖大志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了,嘴里话也说不清楚,只勉勉强强能分辨的出是“没有。”
“大胆,你还敢狡辩,来人啊,传证人!”于是沐添香便跪在了地上,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二丫带过来的一身衣裳,盈盈拜倒在地上道,“民女参见大人。”
“沐添香,上次肖大志办你的案子,我可是看见的,你可承认那毒是你下的?”
沐添香摇头,“那毒不是我下的,便不是,我的卤味干干净净,从来没放过什么朱红之类的东西,而且,在百善堂时,那老太婆确实说了,是她孙子在地上捡来吃的,而蔡大夫也用银针试了毒,分明就是隔日红这种毒!街坊邻里吃了,就连拉肚子都很少,怎么会是我卤味的问题!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且民女怀疑,下毒陷害我的不是旁人,就是县太爷的第四房小妾,李春儿!”
“哦?我可听说那李春儿还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可不要胡乱攀扯!”
“民女绝不是胡乱攀扯,李春儿虽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可从来与我不曾有过相亲相爱,从前在村里就多次冤枉我,大人想想,若是她真与我有姐妹情谊,我出了事,她为何不设法搭救?反而落井下石?”
巡抚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做事于理不合,既然你提到了上次那老太婆便让人将她带过来,再把蔡太医也请过来把。”
蔡太医是知道事件始末的,现在这堂审,不过是为了给沐添香开脱罪名做的样子吧,最近几天有人为了防止他坏事,去了百善堂将他软禁起来了,直到事情结束,今天才将他放出来,好不容易能活动活动筋骨,看着地上跪着不卑不亢的沐添香,这个女娃儿倒是好样的,虽是农妇,配将军也是配的起的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那巡抚见蔡太医乘着软轿而来,便命人赐了座。
他拱了拱手道,“麻烦蔡太医了,只不过这女子说,你曾用银针给那孩子试毒说是隔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