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凭什么呀,严世贵被人诬陷,他还要受更多监视?蒋铮和他曾经有仇啊!”
于慎行,张敬为,还有严家人都极力反对许知府的安排。
“但是现官不如现管,本知府真能做得了这个主,两位你们也放心好了,你们的严世贵,本府无缘无故的也不会任人伤害他!”
这许文强,和于慎行说得也是冠冕堂皇,说他会秉公执法,别人还真没法干涉,许知府带了几乎所有人走了。
严世贵甚至看到了蒋铮有些得意的笑。
整个宴请不欢而散,于慎行,张敬为大骂许文强,这家伙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中党羽,却使出绳索都给捆了让所有人都难以施展拳脚。
而这儿的东家,严世贵,宋兰娇,还有和严家关系最好的徐同知一家,还有少数人,留了下来,大家互相说个“真是好戏”,纷纷来向严通判来道惊。
骂贱人的话,严世贵也不说了,感谢徐同知,并向于慎行,张敬为引荐这位当地的学问大家,徐同知诗词水准江南驰名,于慎行高兴的和他聊了半天,一提哪年的举,原来也是张居正的徒弟,大家就更没的说了。
徐媛更是搂着宋兰娇,两个女孩嘀咕的,是那个青楼女子真不要脸。
严世贵让人继承摆上茶,让于慎行,张敬为,徐同知,和他四人一桌,这就都不算太见外的人了。
严世贵先说:“两位哥哥,许知府限制我火枪兵巡逻,借机查倭寇在松江的老窝,但这也让对方没办法行动了,他这应该是中立之举。”
“嗯。”徐同知点头,他是个纯粹的书生人物,没什么抱负,不过对百姓最好,他语重心长对严世贵道,“甄小霞的诬陷,我也没想到,看来,世贵你得罪的远非孔胜一人。”
严世贵有意向于慎行汇报:
“是呀,千百万的死,看来也不仅有倭寇下手,还有孔胜这样的朝中人物担心,从中阻挠我查这案子着呢。”
“是呀,好兄弟,难得你这么有心完成张阁老给你的使命。千百万这几年的崛起,他的成功是张阁老下决心,要让你严世贵当这个松江通判的重要原因,你可得好好干,别辜负重托啊。咱两个也是一直盼着这个好未来是吧?”
“对。”
于慎行夸着严世贵,又看着张敬为:
“怎样敬为兄,我这小兄弟依你看,能否撑起棉纺业的未来?”
“嗯,我看比我想的好很多,虽然仍然有些浮躁了,世贵你别介意,”张敬为一向属于那种别管有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火的,风轻云淡的拿起了茶杯,这一套茶杯器物都是人自己随身带的,三十岁不到的男人享受的吹着热气,清香扑鼻子,“我呢,还要多发力在丝织业,你这个棉纺呢,我想后起之力,终究还会有的。且丝绸并非一般人能买得起,你来填补我的空当……尚好。”
“世贵听到了吗?敬为兄他这是夸你……”
严世贵听这位张家公子,话里外的意思,其实远没有于慎行说的那么正面。
这位张公子,一举一动的富气程度,比他严世贵这类津门盐政小官儿子的出身,还是庶子,要贵多了,那是张居正儿子!
听于慎行说他在大力发展丝绸业务,在古代,但凡能把盐,铁,矿,丝绸,瓷器,茶叶之中的一样拿起来,那就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敬为兄您放心,我会努力让你更信任的!”
严世贵只有起誓发愿的,也要更加的努力,让更多人看得起他这个六品小通判,能在将来,让于慎行看得起,让张敬为看得起。
于慎行又问:“世贵,你把新织机,新织车什么的都推广下去了,用得怎么样呢?”
严世贵指指旁边:“您见着那个徐同知的女儿,徐媛大小姐了吗?”
后者还在和宋兰娇大小姐,璧人一般,玩得开心极了,但是宋兰娇关键时候出来几句帮严世贵洗了罪名,也真是有些本事。那徐媛也不差太多。
“就是她,我把这些机器,初步安置在她家的织坊里,仅两个月,做出来她作坊一整年要做的布量,效果强得惊人啊。我敢保票,不用一半年,她的织纺就能挤倒一大半松江棉纺织业,还是老套路降低布价销售。”
“松江好像有百余家作坊?”张敬为有些皱眉,插话,“挤倒一半还有几十,我听说了,你的布仅是廉价布,难道这织业的未来,不是精细纺织,而是一味的降低布价,压迫同行吗?”
“敬为兄您的丝绸织业和我棉纺的行业情况,略有些差别。”
严世贵只好简单解释一下,和丝绸业有大不同的是,棉纺业的市场规模会非常大,并且几乎永远不会饱和,所以目前阶段,降价得市场,树品牌,是主要方向,至于质量严世贵也没说放弃,本来这些织机,纺线机就做得并不完美,每天对它们都在改良中。
“啪!”张敬为甩开折扇扇风,喝起茶水,看起来要消化这些话。
“好吧!”于慎行和张敬为这才对严世贵的努力,完全看在眼里了,至于严世贵的桃花边消息,他们已经完全没了什么疑问。
严世贵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对他考核的:
“您们放心,那张通商证上带的银矿分布图,我还会尽力去查的,一但得到手,倭国对咱们就没有了谈判的底气,咱们也可以直接安排人,上岛采矿,或者是扶植当地的傀儡……”
“那样的事情,看来真不急,等你统一了松江的布业市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