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早有若干个报社的记者等候着,等那些剪彩的人站成一排,微笑着用剪刀把红绸剪开的时候,那些记者早就把那一幕幕定格在相机里了。
相信第二天,各报纸的显要位置都会登上这则新闻的。
陈中兴妈妈晚上七点左右又去了她大哥家,发现阮庆辉跟他父母还有他弟都回家了。这样更好,她正好有话要问问阮庆辉。
见到她来了,她大嫂神色有点复杂,殷勤地把她让进来,然后一脸抱歉地说道:“小妹,你家中兴的事我跟你大哥都听说了。大嫂知道你着急,可是这个事挺严重的,中兴胆子太大了,你大哥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她这是担心小姑子上门来求她大哥帮忙说情疏通,所以在第一时间给她小姑说明白,好让她知道这事他们家有心无力。
陈中兴妈妈站在屋子中央,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原本并没有要求她大哥帮忙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侄子阮庆辉几句话,不问她心里憋得不行,她想不通这侄子怎么会这么对待他表弟。
“大嫂,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就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怕我们家中兴的事连累到你们啊?”
“怎么会呢?主要是你大哥能力有限,帮不上忙。再说了,中兴这孩子,我们早劝你管着点管着点,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中兴妈妈看着她大哥躲闪的眼神,她大嫂推卸的态度,还有沉默的阮家两兄弟,心彻底凉了。这就是她的娘家人,真摊上事,连普通关系的人只怕都不如。
用的着他们家老陈的时候,见到她嘘寒问暖的,脸上的笑简直比花还灿烂,可他们家一出事,这一家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只怕这阮家两口子还不知道陈中兴会这么做跟阮庆辉也有关系呢。既然对方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陈中兴妈妈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跟她嫂子说道:“大嫂,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干什么,这事只怪中兴一个人吗?你们家庆辉还有事呢?我倒想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呢?”
关阮庆辉什么事?阮家夫妻面面相觑。
“我就说庆辉不会给你们说这事,我就是不明白庆辉你怎么想的,你那个姓范的朋友用激将法来对付中兴,你在旁边看着不说话,这我可以理解。毕竟姓范的家里不简单,但凡他丢下一块骨头,那也是一顿大餐啊,当然要捧着点了。”
陈中兴妈妈说的话在阮家人听来就有点恶毒了,这简直像在说阮庆辉是狗,姓范的块骨头,他就去抢……
所以她大嫂急眼了:“小姑,你说啥呢?你这不是骂人呢吗,凭什么呀,你们家中兴自己要做这事。谁能拦得住,你不要把气撒到庆辉头上。”
倒是阮庆辉态度还算好,跟他姑说道:“老范当时就是那么一说,是回忆他以前的事。可能算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我是没想到表弟能听进去这种事,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劝的,不过表弟的性格我觉得我就是劝了也不一定能有用。”
阮庆辉说的这些话倒是让陈中兴妈妈再一次感到意外。他说的话,不但把自己的问题推得一干二净,还倒打一耙,说陈中兴性格不好不听人劝。
她环视着这一屋子的人,只觉得怒从心头起,冷冰冰地对阮庆辉说道:“庆辉,姑从小看着你长大,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连姑也说不过你,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可真正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我也不想跟你说再多了。可是你记住,你这么巴结姓范的,我倒要看看他能给你多少好处。还有,以后你们家在有什么事也不用找你姑爷去办了,以后就这样了。”
陈中兴妈妈说完,拿起茶几上装水果的果盘,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朝茶几上砸下去,塑料果盘碎成几片,果盘里的水果崩得遍地都是。至于茶几上原来放着的装水的杯子,报纸,牙签桶全都被砸开,丁零当啷地摔得一地狼藉。
在阮家人震惊到反应不过来的眼神里,她掼上了门,离开了她大哥家。她知道,以后这个娘家亲戚,只怕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几日后的达能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内,直到入夜,仍然灯火通明,这个公司是有范家人创建的,在旅游餐饮贸易和制造业全都有所涉足。不过他们公司目前正将主业逐渐向房地产方面迁移。
至于在鹿港的化工项目是几年前鹿港上一任领导班子的时候定下来的。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个项目被搁置了几个月。
因为这几年鹿港的发展可圈可点,城市的变化可以说得上是日新月异。他们公司看好了鹿港的发展前景,于是开始重启这一项目。
本来他们公司近阶段主要项目全都是地产,甚至为了尽快实现较高的市场占有率,达能集团利用了自身的人脉,抢下了六七个优质项目,其中有两个就是从严威手里抢过去的。只不过他们最近输了一局,一个大型广场项目被严威夺走了。
至于鹿港城南这一地块相对偏僻,所以他们保持原计划不变,仍然要在这里建立大型化工厂。
奠基及剪彩仪式在上周就顺利进行了。并且鹿港甚至沂州省的各报纸都对这事进行了报道,可以说这事短时间就被不少鹿港人知道了。
但是,短短几天时间里,这件事就有了变数。头几天还在意气风发地参加奠基和剪彩仪式的领导们,此时都没有回家,全都坐在会议室里。
此时会议室里撩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