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给荣国府送信后,贾赦打发了管家来帮忙,稍后一点儿,贾琏也到了。等王子腾夫妻到了的时候,贾赦和林海离开才不久,丧事已经铺陈的中规中矩了。

王子腾在妹妹灵前哭祭了一回,看宝玉懵懂地带着贾环、贾兰在灵前还礼。心下哀伤,叹息一声,对贾政说道:“妹夫,今天晚了,再不会有什么人来,让孩子们回去歇了吧。”

“舅舅体恤你们,快谢了回去歇吧。”

几个孩子给王子腾跪礼,答谢舅舅对母亲的祭奠,复又谢了舅舅的体恤,跟着丫头们回了后院。

“存周,我不便日日过来,让你嫂子过来帮着吧。钦天监说恩侯去找他们了,可把日子给你了?”

“大哥来过了。出殡的日子选好了。”

王子腾接过一看,是钦天监监天官的字体,停灵三七二十一天,及出殡的时辰。想想贾母尚在世,这日子也就这样了。寿衣、寿材也是早准备好的,下剩也没什么事儿了。

“存周,照顾好宝玉吧。妹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宝玉了。”

贾政点头,对王子腾谢了又谢,送走了王子腾夫妻。

王氏的丧事,外有贾琏带着林之孝、吴新登一众能干的仆从,内有李纨、王子腾妻子、尤氏帮衬着,进行的顺利。贾政的礼部同僚,看在林海的面子上,人人都过来祭拜了。兵部的人,有王子腾和贾赦伫在那,差不多的也都过来了。就是工部的人,也来了不少。唯独勋贵,往昔与贾政把臂的那些,知道贾赦和贾政之间的罅隙,没几个人过来。

林海对贾政说:“存周,今年礼部的事情,多不会派你的了。你带了孩子,把王氏安葬了吧。”

贾政点头,自去礼部和吏部办好所有的丧假。

临行前,贾政去梨香院看贾母。

“母亲,儿子不孝,要送王氏南返,这些日子不能来看母亲了。”

贾母看着骤然老去的次子,心如刀割。“老二啊,一路小心些,早去早回吧。”

“是。谨尊母亲训导。”

“你也老大不小了,多多保重身体吧。”

“是。”

“到金陵,也去薛家走走吧。那是宝玉的岳家。”

“是。”

“行啦,你赶紧回去吧,把孩子们照顾好。”

贾母看着这样的儿子,也是无奈,还不如老大,给人来个爽快呢。

贾政带着二子一孙,扶灵柩南下。

贾赦带着贾琏在出殡的前一天住在贾政府里,第二天按着钦天监给的吉时出灵,将贾政父子等送到了通州,登上南下的船只才返回京城。这一路,贾赦的情绪都不高,临接近荣国府了,才幽幽地对贾琏说了一句,“但愿你哥哥不嫌父亲报仇晚了。”

惊得贾琏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啥意思?婶娘的死,是父亲的手笔?!

才回到荣国府,就见门房赶过来说:“老爷,小蓉大奶奶殁了。”

贾赦和贾琏都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老爷,今儿凌晨的事儿。”

贾赦和贾琏相互一顾,唉,过去看看吧。

贾珍正带着人张罗灵堂呢,看见贾赦父子俩,赶紧地扑过去。

“赦大叔,琏儿,你们可来了。”

贾珍如丧考妣,竟然是孝子的打扮。贾赦看他那样,怒从心头起,拉了贾珍,往无人的地方去。

“珍儿,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这样的孝服打扮,你想招来御史弹劾吗?你还知不知礼数了?”

“赦大叔,我,我心里难受啊。”

“哼,你难受?给圣人收回你的爵位找了借口,以后有你难受的呢。”

贾珍愣神,想想,对贾赦一拜,自己摘了孝帽。

“赦大叔,你侄儿媳妇这些天累着了,能不能让凤姐过来帮帮手?”

“凤丫头有了身子,不能冲撞了。我让林之孝夫妻过来帮你?”

“谢赦大叔。”

“族里的那些人,你该用也就用罢,你自己也撑不起来。我才告假数日,兵部哪里积压了许多事情,怕也是不能日日过来的。”已经分宗了,都不在请丧假的范围了。

贾珍点头,“是,赦叔,我明白。我就是觉得可卿委屈了。”

贾赦皱眉,可卿?有当公公的这么称呼媳妇吗?

“委屈什么?你没把她当儿媳妇,给吃给喝?”

“呃”。贾珍噎住了。“侄儿是说蓉儿媳妇孝顺,侄儿又不能、不按品级给她办丧事。”

“那不就得了。蓉儿捐了武职,好容易得了实职,这下子不能立即履职。哼。你不想想这丧事,误了蓉儿的正事。”

贾政嚅嚅,再不敢多说,贾赦看看没什么是他能插手的,转身回了荣国府,打发人叫了林之孝来。

“林之孝啊,东府的事情,你们夫妻过去帮帮手。你小心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年纪轻轻的,好好地就没了呢?”

“老爷,这……”林之孝吱吱唔唔的。

贾赦又累又烦,立即瞪眼,“说?”

林之孝把屋里伺候的都赶出去,凑近贾赦,低声说道:“听东府的嚼舌头,珍大奶奶这些日子在二老爷府上帮忙,回来的时候撞见珍大爷……”

贾赦的眼睛越瞪越大,那神情好像是要吃人一般,捉着林之孝的衣领一提,把林之孝提溜起来。

“你这狗奴才,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

林之孝被勒得脸色陡变,贾赦一松手,林之孝抚着喉咙,咳了几声才说:“老爷,你知道小的,再不敢在这事儿上打诳语的。不是奴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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