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看与四皇子同岁的三皇子,看起来像比四皇大了一岁不止,他心里开始怪责自己,怎么平日里,就忽视了这个没娘的孩子了呢。
暮色下,四皇子孤零零地、单薄的身子,越发显得可怜。
“老四,跟你的内侍呢?”
“回父皇,儿子的二个内侍,都被打得晕倒了。和儿臣的陪读一起,交与太医救治了。”
圣人看看二皇子身边的几个内侍,还有刚才那几个皇子的、被送去内侍监的内侍人数,不敢相信地、又问一遍四皇子。
“老四,你就二个内侍跟着吗?”
四皇子点头。“儿臣这两、三年,都是只有这两个内侍。”
他想想又说道:“父皇,其中的一个,上个月被打伤了腿,所以儿子今天逃的慢了。”
这话就是一巴掌煽到圣人脸上了。紫禁城是四皇子的家,在自己的家里,被兄弟们打得要逃,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四弟,上个月是谁动手打的?你可有受伤?”太子看圣人脸色不好,赶紧自己接着问,让事情在自己的主导下发展。
“回太子,是三皇子亲自动手,把臣弟的胳膊,扭到几天不能写字。那内侍为解救臣弟,被七皇子一脚踹在膝盖处了。”
“父皇,这事儿,得追究翰林院的师傅了。四弟受伤,不能写字,讲课的师傅竟然没有报上来。还有三弟和五弟,与四弟年龄相仿,对自己兄弟就如此残忍。而小七更小了,竟一脚就踢伤四弟的内侍,一个月不见好。已经呈现残暴端倪,这大了以后,可怎么得了。三弟,你那么看四弟是想说什么?是威胁他不让他和父皇、和孤,说你的残忍?”
圣人随太子的话音去看三皇子,见三皇子急急辩道:“太子,臣弟没有威胁他。”
三皇子在圣人看过来的时候,迅速地低下头。
圣人只看到他勾着头、呡着嘴角。从那嘴角,圣人相信他刚才是要挟了四皇子。自己和太子在呢,他就这样……
圣人压下心底往上拱的火气,沉着脸,开始问二皇子。
“老二,你和他们在一起读书,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二皇子点点头。
“讲课的师傅知道吗?”
二皇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憋了一下,在圣人渗人的眼光下,不得不开口说:“有的师傅知道,有的不知道。”
圣人指着二皇子,生气地训斥他,“你做哥哥的,上书房里,属你最大,他们四个欺负老四,你不拦着?你不告诉师傅惩罚他们?你不告诉朕?”
太子温和地对四皇子说:“四弟,他们几个欺负你的时候,你二哥看到没有,他没有上手欺负你吧?”
“回太子,二皇子没有上手,他只是一脚把臣弟绊倒,不让臣弟逃走,好让六皇子、七皇子踢臣弟。臣弟的肋下,都被他们踢青了,几个月才好。”发生这事儿的时侯,还是淑妃没降为惠妃,还在执掌着宫权。
圣人气得一脚踢翻了二皇子,怒不可遏。二皇子爬起来,跪好,低着头不吭声。
好啦,太子心里的小人在笑,今天的上书房之行,完美收工。
圣人在一边,脸色急剧变幻,太子赶紧走过去,拉起圣人的左前臂,给圣人揉内关、劳宫穴。
“父皇,上书房的师傅,都是翰林出身,知事不报,却不能轻饶了他们。好好的皇子,都是他们给纵容坏了的。”
圣人自觉经了太子的按揉,胸口的憋闷好了一点,气恼着说:“也不都是上书房的师傅纵容。慈宁宫里发生的事儿,德妃、贤妃尚且和太后当面说谎呢。”
涉及后宫的嫔妃,太子就不好接话了,他只是继续给圣人揉心经,劝圣人消消气。
“父皇,您莫气,莫气。弟弟们尚小,慢慢教导就好了。”
圣人更是气了,大声呵斥二皇子。
“要不是推迟婚嫁年龄,你现在都已经娶妻了。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可有一点儿成人的模样。朕八岁登基,小六、小七多大了,那个小了?”
“父皇,您莫急,莫急。”
太子柔声劝慰圣人,周围的内侍,聪明一点儿的,就慢慢往外圈挪脚步。
太子一眼看到,自己打发去提五皇子的俩内侍,一瘸一拐地往这边来。皱着眉,对六福说:“六福,你过去看看,他们俩怎么连把五皇子找来,都做不好。”
那俩内侍,在六福等人的搀扶下,走快了一点儿,看到怒容满面的圣人,吓得立即跪倒在地,磕磕巴巴地禀报。
“圣人,太子爷,奴才奉太子爷之令,去请五皇子,五皇子说奴才要拉扯他,让他的内侍,一人踹奴才二脚,然后让奴才哪来的滚回哪儿去。五皇子去了景仁宫,让奴才回来说,没找到他。否则下次就要按冲撞皇子,仗毙了奴才二人。”
“养心殿的人,你们见到了吗?”太子的脸色,立即就难看起来。
“见到了,他们去景仁宫了。”
那俩内侍,也是藏了奸的。他们被踹以后,就慢慢往奉先殿来,反正回来的越晚,太子就会越生气。等他们在路上见到养心殿的人之后,这俩就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好衬托养心殿的人,也叫不动五皇子了。而他们的回话,也是摻了一点水分的,五皇子喊他俩滚,威胁他俩说没找到人是真。至于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就是无中生有了。反正觑着圣人和太子爷的模样,也不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口舌。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五皇子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