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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自己躲回里间,说是睡觉,无非是想自己静静。再怎么自己劝说自己想开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恨恨地捶床,他奶奶的,要说二人关系不好,房事不融洽也就算了,她也不用纠结,才和她和谐了一番,转身就和通房胡天胡地搅合,还有比这更恶心人的麽。然后人就禁不住恶心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只走到净房门口,就“哇”的一声,把早餐都吐了出来。
留在堂屋的小丫头听动静不对,就跑进来。看凤姐吐的人都直不起腰了,也只能搀扶着,直到凤姐再也没东西能吐了,才扶凤姐做好,端了水给凤姐漱口,又招呼另外一个小丫头和自己一起收拾了,开窗散味道。
凤姐披了大衣裳,扶着肚子站在院子里,望着掉得光秃秃的树,四方的院子,悲哀涌上心头。不知道真假的,以后自己就活在这样的四方院了。不愁吃穿,暂时也没有危及生命的事,可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悲哀。想了一会儿,掉了二滴泪,就又自己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楦了。值得着点的事儿麽,这段人生经历,本来就是赚来的,放到现代,那些妻子怀孕丈夫出轨,估计也是常见的事。又不是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多谈几个对象,都会招来闲话。
那时候有太多的不在乎,也是真的顾不及,就觉得每天就是一个字:忙、忙、忙,忙着工作,忙着孩子,忙着赚钱。常说等闲下来坐国际游轮去周游世界,好好看看外面的天地。可国际游轮也没坐成。
想当初台湾讲师上课时,曾问一女同学:“如果你先生找了二房三房,还不能离婚,你怎么办?”
那女生的回答是:“我就找二老公三老公呗。”
一教室的同学都哄堂大笑,过后说笑起来也是佩服她的机智,反应快呢。
凤姐安慰自己一番,重新定位:就当那个是年轻俊美的二老公了,呵呵,呵呵。
贾琏从外面进来,见到的就是凤姐站在院子里,眼睛望着光秃秃的树,神色变幻不定。心说早晨还以为凤姐转性了呢,这是昨夜的事,根本没过去啊。心里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是昏了头呢?忘了凤丫头的醋性了,那可从小就那样的,凡是她的,就不许别人动的。唉。贾琏开始犯愁。
站在凤姐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赶紧给贾琏行礼请安,凤姐听请安声,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看到贾琏就涌上一阵恶心,怄了半晌,也就吐出来几口酸水,恹恹地不想搭理他。隔了会儿,又觉得自己矫情,暗暗唾骂自己几句,贱人就是矫情,呵呵。贾琏是围前围后,扶着凤姐上炕坐,紧着殷勤,一会儿问要不要请高太医过来,一会儿递漱口水,再递搽嘴的帕子,问问想吃点什么地忙乎。
“二爷都忙完了?”
“嗯。程大人府上收了拜帖,说是今晚等程大人回来给回信。去了几家牙行,说要的人给预备了差不多了,下午带来一起选。”
“父亲一早把大姐儿抱过去了,二爷去看看闺女,陪大姐儿吃饭,我躺会儿。”
贾琏不想走,凤姐就赶他,“二爷,你过去吧,上回说给大姐儿取名的事,还有肚里这个,一起交给父亲取了。下午还要选人,让我歇会儿。”
贾琏再三问凤姐要不要自己陪着,直看到凤姐不耐烦了,才讪讪地走了。
贾琏一路往前院走,一路暗自懊恼,昨夜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呢。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起来平儿扭手扭脚的,还真赶不上凤儿合自己的心意。看凤儿怄的伤心难受,又什么都不说的样,自己觉得也怪没意思的,暗骂自己混蛋。
贾琏见贾赦自己在书房挥毫泼墨,心下奇怪,赶紧上前行礼问好:“给父亲请安。”
贾赦心情挺好的,摆手叫贾琏过来看,“这是为父给大姐儿预备的字帖,你看看怎样?”
贾琏接过那叠字帖,三观再次被刷新,这是自己父亲写的麽?这一个个规规整整却大气磅礴的字,都说字如其人,看看字帖,看看父亲。
贾赦就不乐意了,“你那什么表情?我这字不够给大姐儿启蒙的?”
贾琏赶紧狗腿地表态:“父亲,这字太好了,儿子是震惊,震惊。”
“哼。”贾赦只是不屑,贾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小心翼翼看着贾赦。
“你既是要去当差,也该把字好好练练了,字是一个人的脸面,未见你的人,就因为字,被说成是酒囊饭袋的时候,喊冤也来不及了。”
贾琏连声称道:“父亲说的是。”
贾赦搽手,指着字帖,“饭前你在这里把这些字,好好写一遍,不要以后还不如大姐儿。”
贾琏不敢反对,乖乖地坐下写字。
贾赦在边上看的不痛快,“你多大的人了,把腰挺直了写字,把字写的有点骨气。”
巴拉巴拉得贾琏头昏。贾琏在心里哀嚎:“父亲大人,这是二十年前你该干的事儿。”
总算写到大姐儿睡醒觉过来了,贾赦才放过贾琏,去逗孙女了,留了贾琏写大字。贾赦还觉得不够打击贾琏,抱了大姐儿来看贾琏写字,给大姐儿讲解贾琏的那一笔写的好,那一笔写的不好。贾琏想摔笔骂人,慑与贾赦脾气,暗暗咬牙忍耐。
贾赦凉凉说贾琏,“这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去了户部,有更多呢。勋贵出身的,除了去军营,到六部哪里,都免不了被那些科举上来的排斥。你除了忍,还是忍,就是别人指到你脸上,也得忍!忍出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