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太女抓周的时候,蒋敬基本结束了兴庆府迁徙百姓之事。他携夫人和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十来个孩子,一起去大庆殿观看太女的抓周礼。
梁山的将领们,只要军阶在千户以上,都得到了携家带口到皇宫观看太女抓周的邀请。其他获得邀请的就是三品以上的那十几位朝臣夫妻,还有额外受女帝青睐的新科女进士。
这也算是太女百日以后的第一次亮相。受邀的人都兴奋不已,兴高采烈地到皇宫来过中秋节。
女帝抱着太女出现。母女俩都是身着大红的衣裙,同款同色鲜艳夺目。样貌与女帝相仿的太女,玉颜如雪,两眉间点了一颗胭脂豆,骨碌碌灵动的双眼,左右扫视着大庆殿的来客。突然看到如此多人、如此多热切目光的小娘子,她有些紧张地搂住母亲的脖子。
扈三娘拍拍她的屁股安慰她,跟在扈三娘的身侧的林冲也察觉到女儿的紧张,他立即拉住女儿的小手摇摇。太女从父母这里明显地得到了足够的安慰,神情放松下来。等到众人弯下身子行礼的时候,她裂开小嘴笑了,松开紧搂母亲脖子的胳膊,紧缀在女帝之后开口说话,显而易见的是一幅习惯学着女帝说话的模样。
“免礼。”
女童的声音稚嫩、娇软,其熟练的抬手说话的样子,把女帝模仿了五成余。可见这两个字是很经常地使用、才如此娴熟的。
扈三娘失笑,孩子到了学大人说话的时候,每每都捡着她和林冲对话的二个字来学。林冲每次与她见面,不管孩子是由自己抱在怀里,还是由他林冲抱着,他都一丝不苟地先行礼。“免礼”这俩字是太女听得最多、说的最清晰了。
大庆殿在御座前摆放了一个宽大的长案,上面同百姓家一样,放了一些小儿抓周的精巧物品。扈三娘把太女放到案子上,温柔地对小娘子说:“乖,看看喜欢那个,就去拿,归你的。”
太女站在案子上不动,众人都屏声敛气滴跟着她转动的脑袋看长案子上的试儿物。谁想到太女突然抓住女帝的衣袖,兴奋地大声叫起来。
“剑剑剑。”
林冲笑不可抑,看着扈三娘劝道:“要不就给她吧!”
扈三娘想想,轻点太女的额头,“什么好东西都不能落到你的眼里。”然后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短剑,走到桌子最远的边角处放下。又喊了紫宸殿的一个小黄门,在另一角放了太女要求几次也没给玩的玉玺。
离得近的人立即看到太女的眼睛好像都放光了,但犹豫明显地出现在她脸上。也就那么一瞬的功夫,就见太女松开林冲的手,蹬蹬地奔着短剑而来。脚步稳当,不见跌撞,到了扈三娘的跟前,也不管短剑周围的东西,噗通就坐下了,留着涎水两手去抓短剑。
扈三娘满脸怜爱地给太女擦涎水,太女已经出了八颗乳牙了,处于逮什么都拿来咬咬磨磨牙的时期。果不出所料,下一个动作就是撅在那里开始啃短剑。
受邀而来的大人孩子都笑了起来,太女真是可爱啊。
扈三娘再给她擦嘴嘴,耐心地说:“不好吃,咯牙的。”
林冲走过来把短剑放到太女怀里。
太女抱着短剑,转脸看着玉玺,糯糯甜甜地道:“阿娘,要。”
顾大嫂拍着手笑着赞扬太女:“官家,可见太女心里明白,要先有了官家的剑,才能再要玉玺的。太聪明了。”
与女帝关系亲厚的,有资格开口说话、且与太女熟识,都开始逗太女,赞扬起小娘子的聪明伶俐来。在太女尚未明白来客说话意思的时候,扈三娘和林冲这对做父母的先是骄傲自豪,后来也不仅为抓周作弊在暗地里有了那么一丝的羞愧。
无他,小孩子的心性,新奇的、拿不到手的,看到了一般不会放过。
扈三娘前几天抱着太女,连着几次表演了短剑远程劈开石头、劈落树枝,然后把短剑放回衣袖,太女这几日得空就揪女帝的衣袖要短剑。
玉玺也是同样的道理。
着也是没有没办法的事情。一国太女,未来的女帝,不好在抓周上做出什么抓胭脂、抓首饰的事儿。她需要从第一次的公开露面,就给王朝的绝对拥护者带去母女相承的关联、给王朝的未来臣子们树立起对她这未来女帝的坚强信心。
抓周礼办得很成功,抓周之后,太女扈琳的大名也被所有人知晓了。
鲁智深在随后的宴席上,拍着林冲的肩膀说:“师弟,如此甚好,我也放心你。”
林冲笑着抱拳谢过鲁智深的关心,看着鲁智深眼前仍是没有酒碗,暗暗在心里好笑,师兄嗜酒如命,可如今还不是说戒断就戒断了。
席上大部分人都没怎么喝酒,只有那些未婚的、或是老的不想再生的,才捧着酒碗酣畅淋漓地拼酒。
顾大嫂几个坐在女帝的近侧,柴夫人身怀六甲也来观礼。扈三娘看着她挺辛苦的,就劝她去偏殿歇歇。
柴夫人笑着说:“陛下,这是最后一个,生完这个就不再生了。”
扈三娘点头,“你们夫妻膝下儿女双全,是不必再生了。生产多了也伤身体。安太医那里有不伤身体的药,以后可以酌情用。”
顾大嫂看着太女对扈三娘说:“我就盼着能有一个像太女这样乖巧的小娘子。陛下可有什么好方子?”
她生了几个儿子了,盼女之心日盛,可是孙新总说儿女随缘,私下与安太医商量好,只说没有生女的方子。
扈三娘明白孙新心中所想,乃是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