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台上铜元宝在说话,台下所有修者自然专心听着,所以场上显得很安静,这对话也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陈灵的耳中。
而当他被童管事客客气气地请到台上后,台下众人均都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陈灵的想法也和众人一样,之所以仍旧来到擂台上,有这么两方面的原因,一来,那份百来灵石的花红实在诱人,自忖若是全力一战,三息功夫大有可能是撑得过去的。
二来,他发觉来时的路上,这童管事居然对自己悄悄使了个眼色,陈灵一时摸不透这是几个意思,但显然,这童管事一定不希望自己落败,毕竟从铜元宝的口气和之前的表现来看,一定御下极严,生性冷酷,若是让他发现自己是个“草包肚皮”,恐怕他这个管事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既如此,那自己为了拿到花红,也就顺手救他一救,毕竟这童管事也没什么坏心思。
陈灵想到这里,故意露了一手,三步一纵,身形一闪,已登临了金色高台,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众人的诧异,而其中莫过于童管事了,他眼中竟闪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陈灵此刻没空去瞧他,那副笑嘻嘻显得人畜无害,轻松极了,反观云中鹤却是渐渐隐没了方才的笑容,显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铜元宝也不是瞎子,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仍是略略放低了姿态,话道:“还未请教小兄弟师从何人,可是国教正宗内哪位长老的得意门生?”
陈灵“哈哈”一笑,面露玩味道:“山野村夫,无门无派!”
铜元宝两眼一眯,还未说话,就听对方云中鹤沉着脸道:“小子,莫要废话,出招吧。”
陈灵斜睨了他一眼,索性做足了高姿态道:“尊老爱幼,还是你先。”
这云中鹤忽然冷笑了两声也不再搭话,袖口一翻,一股灰雾已溜将而出,陈灵神色一凛,已迅速摸向藏在裤兜里的黑底金字符箓!
与此同时,灰雾已将二人团团笼罩,让外人瞧不出里间儿的动静,而身处其中的陈灵入眼亦是一片灰白,同样瞧不真切,但他并没有急躁,反而迅速屏住呼吸,一路脑洞大开,脑补了这云中鹤各种各样进攻方式和路线,可以说,如果这个时候这灰雾中忽然蹦出一只哆啦a梦来,他都不会觉得稀奇。
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半息过后,灰雾中突然传来云中鹤的一声惨哼,雾外众人大惊失色,雾内陈灵一脸懵逼。
而当灰雾散去,陈灵看着倒在台下捂着胸口的云中鹤,面上刚露古怪,就听身侧铜元宝已眼放精芒,激动地站了起来,即刻肃然起敬:“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陈灵自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从头到尾都没动手啊,瞥了一眼铜元宝身后向着自己连连使着眼色的童管事,忽然笑道:“哈哈哈,好说好说,本大仙,行不改名坐不更姓,陈独秀!”
“原来是马小少侠,失敬失敬,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真人不露相!如此,还请马少侠务必接受这白日护卫一职,等捉到那大胆狂徒,必定将今日承诺的花红和连日来的报酬一并奉上!”
“如此,有劳您破费了。”
“不不不,良才美玉,千金难求,怎算破费!”
接下来这两人一顿商业互吹,一个夸对方如何少年才俊,修为惊人;一个赞对方如何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总之,若不将对方捧上云端,雕上花儿,那是誓不罢休啊。
那些方才狗眼看人低的同桌修士也个个见风使舵,频频离席来贺,大有重修秦晋之好的念头。
陈灵在现世中跌打滚爬了多年,自然熟悉这种阵仗,他也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心中实在觉得这事莫名其妙,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童管事是个高手,他暗中偷袭?还是他指使云中鹤诈败?可我不是露了一手吗?难道我就这么看起来不经打?
陈灵不知道,此刻、他已在铜元宝再三相邀下,稀里糊涂地来到了铜元宝的寝屋大门前,做起了“贴身侍卫”。
说来,这个“贴身侍卫”全铜府上下也仅仅只有四人,分别是第一日陈灵在老杏树梢上所俯视到的那名老道士和壮汉,以及那个背影略觉有些熟悉的人。
其中,那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和那壮汉为一班,专司夜班防务,而陈灵和另一人负责白日里的安全。
只是,这家伙似乎比陈灵还要不着调,竟让一名丫鬟跑来带信说,今日身体不适,就由陈灵自己单独值守。
其实,这白日里的确没什么好看护的,陈灵早就撞破了阿花的伪装,他就不信阿花这个普通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前来行凶,所以对于他来说更显轻松。
这不,他已端着一壶梨花酒,一盘金箔烤翅翻上了屋顶,翘起了二郎腿,准备享受下难得的奢侈,顺便掏出那柄从阿花手中夺来的柴刀。
这柄柴刀并没有丢进储物袋中,毕竟,能让一个普通人变得如此厉害的一把柴刀,说什么也值得仔细研究下。至于负面效果,那大有可能仅仅因为阿花是个普通人罢了。
而他陈灵可是霸气侧漏的穿越者啊,说不定,只要随意摆弄摆弄,就认他为主呢。
这种想法还未捂热,原本一派祥和的天空中毫无征兆地爆出一团,由符箓形成的红色大呲花,紧接着这大呲花的余芒还未消散,另两张红色符箓以迫不及待地在空中相继爆开。
符箓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