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孤寂的山道上西海道人垂手握剑踽踽前行。想他弟子三千,观中景象何其繁盛。自己只不过闭关几日,再出弟子就全部殒命了!这个西海龙王真是欺人太甚!想到此他便越发伤心难过,干脆剑一扔“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放声哭他个天地同悲。这哭声又因他的内力缘故,传遍了周围三山五岭,弄得是连出来觅食的狼都吓了回去。
正当他哭得很起劲时,他看到另外一个哭得比他还伤心的人。
“你干吗哭?”西海道人收住眼泪问。
“那你干吗哭啊?”对方反问。
“那个西海龙王布雨,我——就哭了!”道人隐晦的说。
“人家布雨你就哭,那人家要是抄你家,你还不上吊啊!”
道人闻言再次悲从中来,那哭声别说狼不敢出来了,狼都要考虑搬家了。
对面的人痛苦的用手指塞住耳朵,忍无可忍时就狠狠地给了那道士一脚。
“你给我闭嘴!”
道人似乎下平生第一次被人踢,立马止住了,不过那不俗的表情可吓坏了踢他的人。对方紧张的看着他,做出个要撒腿跑人状。谁想道人却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人家的大腿。
“你给我起开!”
不说还好,一说他抱得更紧了。
“你给我起开听见没有?”说着他四围望了望,还好没人。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既不像我爹,又不像我哥的,这样抱着我,人家还以为我有问题呢!”
“你做我徒弟吧?”说完他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什么?”他干脆再来一脚把西海道人给踢得仰了八叉。
“你想的美,我要是拜了你这样的师父,我八辈子也报不了仇!”
“你也有仇在身,那更好,你更应该做我的徒弟了。”说完他手指乍开,地上剑顷刻被握在手心。
“叫什么名字?”他霎时威风凛凛地立在那里。
“长景!”长景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的说。
“好名字,很吉利!给我磕头,叫我师父!”他一脸严肃地说。
哪知他还没说完,长景真的跑了。边跑边说,“原以为碰到了个伤心人,没想到是碰到了个伤心的神经病!”
西海道人也不追他,手向前一甩,那只剑追了上去。长景被它追的啊那个满山的嚎。最后他跑不动了,但是他决心死也不能拜这臭老道为师,太丢人了!你见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人做自己徒弟的么?不成还放剑追人,太不要脸了。
长景被他捉到了西海边的山上。刚到山下,就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坟,长景看得那个毛骨悚然啊。
“这…这这些都是谁啊?”长景脊背发毛的问。
“都是我的徒弟!”道人袖子一挥很自豪的说。
长景听完立马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房门是敞开着的,看来院门应该是锁着的。于是他到处寻找可以帮助自己逃出去的工具。只见他一手提着铁棍,一手握着砍刀,肩上还背着一大把粗绳子跑了出去。到了院门前发现院门居然也是敞开着的。
“难道还有比院门更安全的东西存在!”长景寻思着跨出了院门。院门之外便是长长的巷道,巷道两头各有一扇门,同样也都是敞开的。长景犹豫了下,取出太爷爷送他的铜币,向空中一抛,花向西字向东。他相信这枚带有灵气的硬币,看着它落下来落下来。“叮”地一声触地,但却被卡在了砖缝里。
“什么鬼?”于是他又抛了一次。
这一次更邪门,居然落到了自己后脑勺下面的衣服里。
“事不过三,最后一次。”他把铜币在掌心里搓了搓,然后又吹了吹使足了力气向上一抛,后之就瞪大了眼睛看。但是铜币却一去不复返了。
“你大爷的!!!”长景怒吼一声!
现在只能看运气了,他记得自己是因为向西走才遇到这臭道士的,于是他选择了东门,之后凡是遇要选择的他通通选靠近东面的那个。
傍晚最后一抹阳光撒尽时他还在不停的选择门。已经累得不行了,照这样下去怕是累死了也跑不出去。想到道士会点法术,自己可能掉到了他的什么阵法里。
他找到了一大堆干柴放在刚才那扇门旁,再从身上掏出他的出行必带神器——一对火石。
“风真好,正适合放火!”
很快熊熊烈火燃起,眼前的门啊墙啊的全部消失了,自己还在当初的院子里。这下可把他气坏了,抽起一根未燃尽的火棍向屋里狠命扔去。道士从外面进来了,隔空一掌把他打趴下。
“拜我做师父!”西海道人站在他面前俯身说道。
“想的美!”长景咬牙切齿。
“想当初别人想拜我为师我还不收呢,你别不识好歹。”
“就山下那些个?”长景不屑地向外一指。
西海道人一听脸色骤变,又一掌打在他的身上,这一次是胸口。长景顿时如被万吨巨石重创了一般,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布而出。
“那些个都是你的师兄,他们个个尊师重道我们亲如父子。你说我怎么相中你这么个破玩意,唉,真是天要绝我西清观啊!”
“你可以拜我为师,我来帮你发扬光大!”长景无力的说。
“放肆!”
“不识好歹!”长景顶嘴。
“我拜你为师你能教我什么?”西海道人问。
“捉鱼…。”长景没说完晕过去了。
三天后长景从巨痛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