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说不过他,看了看朱幼安,他依然面无表情任自己选择。何灵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将一桩罪恶还原并放在了当事人的面前。
杨天白继续说,“放吧,我这一生,什么都体验过了,就算这一刻走了,也是值得的。现在,不是为了体验,是为了知道真相。”
何灵低下头,暗骂了自己一声,“杨叔叔,你可千万要控制住情绪啊。”
电影开始播放了。
看到徐芳茹和自己在连理树下相识相知相恋的过去,杨天白眼里有点点泪光,嘴角都是笑意。
刻下同心结告别的时候,杨天白眼泪流了下来。
徐芳茹拒绝上门提亲的人时,何灵将纸巾一张一张递给杨天白。
何灵自己不敢再看,这不是电影,这是徐芳茹真实的一生。只是听,这都是她难以接受的悲剧。
徐芳茹被继父用了强。杨天白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捏着拳头,眼里全是怒火。
徐芳茹被囚禁了。杨天白捏紧拳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全是沟壑的脸淌了下来。
徐芳茹轻声地唱着过去对杨天白唱过的山歌,杨天白还是闭上眼,浑浊的泪水一直在脸上淌。
窗外,聚起了淡淡一层红色的雾气,天空开始变得灰暗。
何灵警惕地看向朱幼安,朱幼安皱着眉头,以眼神示意何灵:准备回迷途!
徐芳茹生下了孩子。杨天白浑身开始发抖,嘴里“吱吱嘎嘎”地发出怪声。
天空的红色云雾越来越重,看起来好像被血水染过一样。
徐芳茹放火烧家,怒摔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扔到土坑。杨天白压抑着情绪闷闷地哭喊起来,“小七……小七,是我害了你。”
天空的红,已经变得鲜血一样的浓烈,一会儿又有惊雷划破浓烈的红。
朱幼安靠近何灵,拽了一下何灵的手,以嘴型示意:走。
何灵有些为难,眼神示意:他这里怎么办?要不要叫医生?
徐芳茹被救下了,但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有医生推开了病房的门,杨天白依然注视着投影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何灵捏了一下朱幼安的手,示意他:医生来了,我们怎么走?
医生身后是一位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以及一位穿外卖送餐员衣服的姑娘。
朱幼安眼神示意:韦警官。
何灵仔细一看,可不是嘛,病号服是韦远!医生是秦若曦,外卖送餐员……肯定是温小雅了。
何灵有些激动,看朱幼安淡定的样子,难道他们早就知道彼此了?有可能,因为朱幼安真的什么都查,调查杨天白的过程中可能就遇到了韦远或者秦若曦。
何灵上前握住秦若曦的手,轻声说,“若曦姐,你来了。”
秦若曦点头,低声说,“这个梦快结束了。”
何灵顾不得看投影上演到哪里了,只觉得天空红得异常,心中有些害怕起来。
蹭到朱幼安身边,“这个梦是不是被我搞砸了?”
朱幼安没说话。
天空下起了红色的雨,楼道里有人大声喊叫,“有冤情了,下红雨了。”
韦远低声问朱幼安,“朱医生,我们走吗?”
朱幼安还未回答,天空忽然一阵巨响,病房里的灯灭了,可是墙上的投影依然还在播放。
杨天白哭得越来越大声,几乎已经是在嘶吼了。
外面听到各种慌乱的嘈杂声,“停电了,注意病人。”楼道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何灵胆怯地缩到朱幼安背后,“我又做错事了?”
窗外红色的雨下得噼里啪啦,整个世界全都被红色笼罩着。
忽然,病房的大落地窗上,现出一扇巨大的门,闪着红色的光亮,亮得有些刺眼了。
何灵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出口吗?”
温小雅一把将何灵推到门内,何灵只觉得头晕乎乎,场景变了。
回到了迷途。
不过一眨眼,温小雅、秦若曦、韦远和朱幼安都回来了。
何灵觉得不可思议,“朱医生,韦远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韦远摇摇头,“我不知道,刚才这个梦境我几乎都在疗伤。是朱医生找到了我们,其实我们对这个梦没有任何贡献的。”
朱幼安没有回答,抓住何灵的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何姑娘,你可以走了。”
何灵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那串珠串的第一粒珠子,已经红透,还将旁边的一粒珠子染成了红色。
何灵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个梦自己获得这么多能量?
正向问朱幼安,却看到抬起自己手臂的朱幼安手背上,赫然一个新鲜的心形图案,还有一根从中贯通的线。
心中一动,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果然也有一个新鲜的心形图案,也有一根正中贯通的线。
连理树上刻下的痕迹,没有带到林丹丹和钱哥的手上,居然带到了迷途里。
这是什么原因?
何灵非常想追问这个心形图案,但是当着那么多人,图案又过于暧昧,实在难以启齿。默默垂下手,用长袖将手背挡了个严实,只当没看见。
抬头看朱幼安,他眼中一片坦然,看来是自己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回到正题上,“朱医生,这个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