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妃和万岳子完全觉醒后,鹤五奇昏睡得非常频繁,有时走在路上便突然被夺了身躯,如今幽闲焦明也只能暂且将他安置在自己房中,布下重重阵法之后,便与两位剑修在书房议事。
“五奇的母亲是上代雪衣天城城主之女,自幼聪慧机敏天资过人,我与她相识甚早。”
晏金铃之母出身天羽世家,在她幼年时便常随母亲来天羽世家玩耍。幽闲焦明与她相识时尚未成年,仍用着乳名鹤幽闲。那时的他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对修为和家族事务皆不上心,唯有和这小姑娘一起游玩时才能觉出几分人间乐趣。
鹤幽闲知道晏金铃是雪衣天城唯一的后人,将来注定继承城主之位绝不会嫁进别的门派,因此,在成年礼上他毅然拒绝凤姓,自名为幽闲焦明,打得就是将来直接入赘雪衣天城的主意。
当年的幽闲焦明想得很简单,他对家主之位没兴趣,只想一直照顾晏金铃,不如早些退出权势之争成全大哥,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谁知,世事总是难如人意,最后终是他满盘皆输。
以他们的身份,这段少年情意注定是丑闻,一旦传出去鹤五奇必定受流言蜚语困扰,此时幽闲焦明顿了顿,只简单道:
“后来她与我大哥相恋,舍弃一切荣华嫁入天羽世家,成婚后不到一月便有了五奇。只可惜她修炼功法时出了问题,怀孕期间修为便不断削弱,好不容易撑到了孩子出生,自己却因真气溃散难产而亡。”
他为保死者声名,昔日的挣扎与苦恋就此压在心间一字不提,如今胸中苦闷只有自己能知,虽是如此,仍认真对释英问:“青囊长老,如此修为衰减的异状是否来自神魂夺体?”
释英本对人的感情非常木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顾余生在一起久了,竟也能察觉出幽闲焦明语气中的异样。他早就发现幽闲焦明对鹤五奇的关怀远远超过一般叔侄,此时见他提起晏金铃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顿时疑惑道:“幽闲焦明如此关心晏金铃,可是与她颇为熟识?”
这些豪门秘闻幽闲焦明自然不愿与剑修分享,闻言神色一滞,只掩饰道:“她是我大嫂,我能和她有什么?”
证人若有隐瞒必定为破案平添险阻,比起释英,顾余生更懂人对名声的看重,此时直言劝道:“百年前定国将军何与书遇害,晏金铃与牧白衣一同前来调查,回去后牧白衣便成了如今的阴损性子,我们怀疑晏金铃也受到了这件事影响。你若知道什么,还请如实告知。”
幽闲焦明没想到剑修居然在查这百年前的旧事,他当年与晏金铃最为熟识,同牧白衣也打过不少交道,自然能感受到二者变化。晏金铃最初与他断绝联系时,他也怀疑是否有人夺舍,几经试探却发现她的言谈举止一切如常,就连二人幼时的私房话也记得一清二楚,唯一改变的只是提起时再无半分情意。
如此绝情,以至于幽闲焦明也开始怀疑,是否当年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认为二人已是道侣,其实晏金铃并没有动心。
情爱一事谁也说不准,幽闲焦明不便详谈,只道出了自己当年的调查结果:“金铃自小服用升仙丹修为提升十分迅速,她前往越京时已是元婴修为,回程又有我大哥全程护送,虽失踪了几日,身边也有牧白衣跟随,应当不会出事。我也查过,那时越京附近并没有修士发生打斗的动静。”
越京守卫极严,若晏金铃遇袭只要发出信号立刻就会有修士援助,如此说来,中埋伏的几率并不高。晏金铃和牧白衣修为都不弱,释英也觉净世宗不可能无声无息掳走他们,皱眉思索片刻,只问:“她是与你大哥一起回去的?”
“她与牧白衣在回程时误入上古秘境,幸得大哥相助才安全返回。这一路上也不知是与大哥经历了什么,突然就对他情根深种,甚至……与我断了联系。”
提起这件事无疑是给自己伤口撒盐,幽闲焦明忍不住苦笑一声,这些年他一直告诉自己,正是因为晏金铃遇上危险时他却不在,她才会选择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命里注定,无法挽回,只能接受。
纵使如此,再回想时心中仍是苦闷,若他知道,即使相隔万里也一定会去救她。青梅竹马的情意就因为这种理由结束,怎能甘心?
晏金铃和牧白衣发生变化前与凤鸣山同行,之后晏金铃就嫁给了凤鸣山,他们的儿子鹤五奇又成了净世圣徒。凤鸣山已经身死,师无衣说天羽世家的白巫多年没有消息,莫非他就是那个白巫?
若凤鸣山是净世宗的人,他的死又是谁下的手,幽闲焦明吗?还是不正常的牧白衣?或是某个他们不知道的仇家?
释英心中默默将凤鸣山视为重点调查对象,如今细细打量幽闲焦明,最终还是不确定情杀的可能性,只能继续问:“晏金铃去越京前后还有什么异状?”
当时晏金铃与幽闲焦明都是百岁的修士了,彼此都是不拘礼法之人,虽约好待晏金铃继位再办喜事,二人却已寻了处洞府住在一起,更是有了肌肤之亲。话历来是过期就成谎言,幽闲焦明如今也不把那些白头到老的誓言当真,只是有一件事让他至今还存有疑虑,总觉那并不是晏金铃随口说说而已。
“她在出发前曾向我询问,天下可有到了炼神还虚境界体内却没有元婴的修士。我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状况,之后一直替她查阅史籍,可她回来后却像忘了自己当时的忧虑一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