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蝶舞沧海I风涟漪>22.六 青玉之鸣(二)
仔细打量起他。

他衣着异常的华丽,似是皇族子裔,眼神中自然流露的戾气却又不似皇族,倒像是皇族专门训练出的杀戮者的眼神。但无论杀戮者的地位再高,终究也是下属,怎么也不能贵气到这般程度。

她的注意力忽然全部集中在了他腰间镶嵌的八颗玉石上。那排玉石剔透精致,纹理清晰,光泽不染半分瑕疵,质地极度完美,在光线的映照下时而呈现出翠色,时而又变作雪白。

风涟眼中倏然掠过一抹了然,伸手掰下其中一块,拿在光下缓缓转动。转到某个角度时,光滑的玉面浮出了两个字——上落。

“你的名字?”她斜睨着他。

男子怒火更盛,低沉的声音迸发出无数冽气:“还给我。”

风涟看着他一双狂怒的眼睛,五指微微攥起,玉石已在掌中磨成粉末,沿指缝泻下。

他见状,呼吸忽然一窒,片刻震惊后,奋力挣动起手脚想要挣脱锁链。流歌漫不经心地抬起一根手指对准他的眼睛,前一刻还处于癫狂的人在瞬间便陷入了沉睡。

风涟向流歌扫去一眼。

流歌扬眉,手中聚起一股力将散落在地的玉石粉末尽数吸入掌中。那片粉末渐渐融合到一块,光芒散去后,玉石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风涟有些意外,出神地打量着那块被重塑得完美无缺的玉石:“这是怎么做到的?”

流歌随意将东西抛玩起来:“一些小术法。若不是这种玉质特殊,我的术法也无法起到作用。”

“那么,当真是青磲之物。”

“我看八九不离十,也只有你们青磲的玉石会如此特别。再说,还有哪个地方的人有把名字隐形刻印进佩玉里的习惯?”流歌不以为意,“他大概是奉了他主人的命来查探消息,有时间就再做些别的什么。可惜他的运气不是很好。”

风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垂下双眸:“他刚才见我的表情很是奇怪,我对他全然没有印象。何况,我也从没有去过青磲。”

“也可能是派他来的人与你是旧识……这么说那人对你憎恶极深。”

她不语,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回头见是泪痕。她充满警惕地睨了流歌一眼,随后对风涟说道:“君姑娘一早清醒,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公主可要亲自去看看?”

风涟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去看她。”又伸手一指那个被锁在树木上的男子,“你看着他,切不可让他逃走。”

“是。”

流歌不紧不慢地绕过泪痕,完全无视她凌厉的注目,只对着风涟说道:“我领你去。”

风涟不应,用眼神示意他走在前面。

在栈中走过许多道路和回桥,风涟这才真正领略到阙天栈的地势玄妙。心中感叹之际,流歌已领着她进了一座青庭,仰头一望,满目青翠绵延无尽,庭中种着数不尽的青色巨木,青绿的颜色堆积在一起,本会让人觉得生机盎然,但眼前景象给人的感觉,却是漫天遍地的清冷和孤高。

君长颜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裳,洗干净的长发细致地梳起,面上画了淡妆,五官更显一层清丽柔美。她坐在树下,怀中抱着一张素琴,手指时不时拨过弦,唇边弧度浅而温静。远远而望,似极了一幅淡雅的画卷。

风涟看着她出了神,她也察觉到了别的声音,微微偏转过脸,柔声唤道:“涟姑娘。”

流歌不等风涟开口,便转身走到了庭外守着,风涟也不去在意他,走到君长颜的身旁:“君姑娘,你好些了?”

“这张琴,是去年瑾公子生辰前,凰韶公主取了花了很大的心思做的。”她答非所问道,“当时她把做好的琴拿给我,让我帮着添上修饰的物件。可后来她不知又和谁闹了脾气,说这琴不要了,让我扔了。我没舍得,就擅自留了下来。”

风涟一阵莫名。

君长颜抬头看她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转回了琴弦上:“谁都知道她很任性。可是很久以前,我也和她一样任性。”

她顿了很久,久到风涟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那淡柔的声音又飘回了耳边,“阿遥也很爱音乐,尤爱笛乐。但我不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爱。那时候我从没有在意过他的心情,只会让他陪我做我喜欢的事,不管他快乐与否,我都只做自己的事。他偶尔对我说,他想吹首曲子给我听,我就会说,你自己玩着吧,我先去做别的了……”

说着,她笑出了声,笑声极脆极薄,仿佛轻轻一敲便能碎了,然后底下深藏的懊悔,讽刺和凄凉都暴露无遗:“幼时不懂情爱,只知道他对我很重要,义母要为我们定亲我也没有反对,觉得这样正好……有一日他送了支玉笛给我,说是我们的信物。我当时觉得好笑,他究竟有多喜欢笛?就连送件信物,也要特意去打造两支一模一样的笛子。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收了,毕竟这是只属于我和他的东西。他嘱咐我千万不要丢了,我也答应了。”她忽然伸手抹了抹眼睛,侧了侧身错开风涟的注视,“其实曾经,有人指责过我,指责我不懂他,指责我自私。我不想默认他们安给我的罪名,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未必要有刻意的迎合,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这没有错。”风涟打断她,“没有谁有义务为了别人改变。”

君长颜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脸望着头顶的浓密青翠:“可到底还是错了。我只想做自己的念头早在无数个无意之间让他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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