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蝶舞沧海I风涟漪>35.九 八方杀神(三)
他是下了决心要她一条命。

“确实有不小胆量,但事情没那么简单。”白罗弗仍是一派悠意,“昨日完夜本能杀你,以我的实力,或也只能与他较个平手。他只是顾虑到阿瑾,这才未能一次得手。但既然此次修奇下了死令,完夜也好,另外七位也好,只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不可能给任何人面子。”

“我明白。”风涟瞥向她,“我能否向阁下问一件事?”

“何事?”

“听说二十多年前,阁下不顾族人千般阻挠,嫁与明傅修奇,让明傅氏与白罗巫族结合。但几年后你却又暗中分裂了两族联合,断绝了同明傅氏的一切联系,回到浅流驻守,从此再未离开过浅流。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白罗弗闻言,倒未立即开口,柔睫一低,眸光流转出深影滑入池水:“我若说得深了,你未必懂得。我不知别的女子如何,我却是容不得自己任人算计轻视。”

风涟微敛眉梢,将朦胧尽收:“明傅修奇待你不好?”

白罗弗摇头,双目如有一层烟水缭绕:“只要我爱他,他亦爱我,便没有好坏之说。我很清楚我爱他多少,却不知他爱我多少。我自认巫族第一通灵之才,世间人事皆看透于心,可是不知为何,我从来都看不懂他。”

说罢,扶唇一笑,目光投向远方水雾激扬处,似有无尽薄凉洒入心间。

“你爱我吗?”

“爱。”

“你不要骗我。”

“……”

“修奇,我想走了。”

“我不会放你走。”

“你一直觉得我是你的牵绊,我走了,你也能解脱,有何不好?”

“你不会明白。”

“曾经我想明白,你却不想我明白,现在我累了,没有力气想明白了。从今以后,你便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再阻止你,我会彻底消失。”

“阿弗!”

……

回忆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一如她所走过的路,以及将来她所要走的路,只是一场绝望的跋涉。

思虑从茫茫水色中转回来,看向身边若有所思的少女。她脸色晶莹,长睫低垂,目光流转之间有光影波荡,仿佛正思念着那人的点滴。

白罗弗又是微微一笑。

傻姑娘,你可知道为至爱之人历过百转千折,最终却发现只是幻梦一场的绝望?你可知道两人动心相爱缠绵年岁,最终却只能相隔两方极端的伤痛?

你不会知道。

你爱的人与他不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很幸福。

轰鸣骤然划破一城宁静,白罗弗猛地凝眸抬头,只见云空流光剧闪,开出一朵朵漆黑艳花。

“城防警戒……出事了。”

白罗弗起身,便见非茉疾步而来,目光阴冷,微微掠过风涟,垂首道:“阁下,麒汐大军已临城外不远,再有几刻便该到了。”

“随我瞧瞧去?”白罗弗倒是不慌不忙地回头望风涟一眼。

风涟扯过池边堆放的衣裳裹上身子,运上气力,从池中离开,上了轮座:“好。”

浅流城域外,大地黑影重重,仿若暗云压城,数千万皇军肃然延立,密布无隙,银甲寒光交映,生出无际冷冽肃杀的气息,天边晨曦也深染冰意。

城头上,亦是沉沉一片,忽有一袭雪白掠开阴暗。白罗弗立于高处,低眸俯望城下,远近处大军浩浩,威势逼人。军阵前列,有两人身着紫衣并肩而立,一男一女,风姿夺人。

白罗弗道:“星代,本座上次已放你们回去,现在这么大阵仗又是要做什么?”

那紫衣男子上前一步,微微仰首:“阁下问我们做什么?只要阁下开城降服,便可免去一场无谓杀伐。否然,我族将大举攻城,拿下浅流。”

“本座何罪?凭何降服于你?”白罗弗语意淡淡。

星代脸上掠过冷笑:“白罗巫族修炼禁术,欲图帝业,逆心当诛。帝都圣令已经传下,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浅流,捉拿白罗氏全族。白罗弗,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风涟清楚地望见白罗弗素来如淡水一般的眉目间忽然凝出僵冷,清弱的身影透了一丝淡淡廖寞。大风飞掠过城头,吹起她雪衣飘卷,那异样又变得若有若无:“你可有实证?如今公主陛下在外,帝城已陷动乱。想必定是有人嫉我白罗氏锋芒太露,这才想尽办法为本座安上个不实之名。”

星代脸色一暗,他身边的女子也骤然沉下眼神,后方军阵虽寂静无声,却是肃气凌然,沉冷如山。

“白罗弗,你好大胆子!”星代沉声道,“圣令徽印乃是千冥大人亲自印下,公主虽未亲临皇域,千冥大人的意思却就是陛下的意思。你此番质疑,已是大罪难赦!”

白罗弗神态从容:“徽印或是千冥大人所下,可你凭实说,究竟是谁让她下的这道圣令?纵白罗氏当真意反,也该是由宇文皇族帝军亲剿,何时轮到麒汐一族?本座也听说雪世大人不好争端,主张避世,不该会亲自请命打这样一出不明不白的仗。”她目光一低,掠过城下一片浩荡军阵,“星代,你说你们与这一众战士究竟是奉了谁的命前来攻城?”

星代面上神情已无法用难看形容,一边那紫衣女子渐有杀意,冷冷出声:“圣令已下,帝意昭然!”说罢,手中亮出一面紫色星旗,高举过顶,后方战士见状,在那一瞬之间飞速移动起来。

白罗弗眉梢一敛,终于厉了色:“你可考虑清楚如此的后果!”

连续几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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