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蝶舞沧海I风涟漪>39.十 寒潮浅流(三)
的臂弯。风涟静静偎在他身前,容色安然。灯影温暖,跳跃在眉间眼底,只觉静夜深溺,片刻长远,仿佛延做永恒。

忽有响动由远及近,宫城各处明火纷燃,沉寂的夜霎那间光亮攒动,躁动不安。

风涟见离瑾眉心一凝,起身出去,好一阵后才回来,眉目却是沉凝更深,尽量柔着声音道:“我去去就回,你早点歇息。”

风涟隐觉不妙,沉了眼神问:“怎么了?”见他无言,她又道,“你不说,我跟你一起去。”

灯色映着她坚冷的容颜,仿佛火焰也融不去那一抹定然痕迹。离瑾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轻舒了眉,淡笑中深凝依旧:“那你便跟来吧。”

主宫大殿之中,人影颤颤巍巍伏了一地,无人敢出半点声音。玉碗骤然被摔落在地,惊起尖锐碎响,震得每个人都是一抖,纷纷把身子伏得更低。

“这是怎么回事!?”狂怒之下的非茉打翻了所有药盏,接二连三的破碎声令众人颤得愈发厉害,几个女子甚至害怕得低低抽泣起来。

榻上丝褥染了血色斑斑,白罗弗尚未清醒,脸色却竟是时而泛青,时而透紫,玉额隐凸血筋,面部及颈下的肌肤皆渗着红热。她的喘息一点点加剧,胸口起伏得厉害。非茉见状,心底有如针挑血肉,冷痛连连,寒丽的眸中冽色锋锐:“暮时是谁送药来的?”

业魂根,觞石花,阎羽草三者都是生长于西境凶泽深处的奇珍灵物,功效之奇,可修补神魂,逆血复心,皆是疗体内大伤的圣药。三者融一,更是珍绝。白罗弗是因灵气透支耗竭、魂魄血脉再受重创而导致的伤病,依理说,这三样药石能与她进行最完美的契合,彻除伤损。却不料……

药汤炼成后需一个时辰晾制融合的时间,以达到最好的效果。巫医炼药时,非茉全程在旁,而当炼成之后她又带着所有巫医前去主殿照看白罗弗,其间炼药的殿室中明暗皆有重兵看守,故药品本身与白罗氏一众巫医不会有问题。唯一的可能,只有在药盏送来的途中被动了手脚。

听非茉这么一问,后排跪伏着的三四名侍女脸色瞬间变成惨白的一片。她们心知再耽误不得,只得硬着心起身,跪在了非茉身前,其中一人抬起头道:“是奴等将药盏送来的……但,但奴绝没有动过盏中之物半分!请大人明察!”

非茉冷冷看着面前四人,道:“在你们来的途中,可有发生什么异样?”

四人相视一眼,仍是那人回道:“禀大人,并无异样。”

非茉眸心更深,铁青着脸将目光转到一旁,唇间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来:“带出去,处死。”

“非茉大人!”

四人面容煞白,惨呼出声,哭喊着不断倾身磕头求饶。后方已有两名护卫上前来,拖起那四个嘶喊不停的女子往外走去。

“非茉,等一等。”淡声直入大殿,宛如清澜覆过灼流,殿中躁动逐渐静了下来。

非茉微吸着气,敛压下心间烦燥:“瑾公子有何吩咐?”

低伏着身子的众人此刻都不由纷纷抬眸看向来人,目光或是震骇,或是精深。白罗氏虽为离瑾母族,但他常居在帝城,少临浅流,巫族中也少有人见过他。

“未查明真相,还是莫要滥杀。”离瑾行至榻前,见到白罗弗的模样时,那修长双眉狠狠地一蹙,淡目漠然透冷,隐有薄冽。

非茉沉声道:“宁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离瑾淡淡看她:“你可确定药盏送来前那一个时辰里,并未有人靠近过药室?”

非茉收紧了眉心,道:“药室里外都有巫族秘卫把守,事发后我第一时间询过了他们,当时确实并无动静,无人入过药室。”

“看守之人现在何处?”

“尚在药室。”非茉看向方才听命进殿的其中一名护卫,“你去唤他们来。”

那护卫应声退下,很快便领着当时看守药室的秘卫回来,首领进殿,其余人皆候在外边。

离瑾淡淡道:“你如实说,自非茉大人带人离开后,直到宫中侍女来取药盏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确实不曾有任何人或异动?”

秘卫首领躬了身子:“属下肯定,在那段时间中确实不曾有过任何异动。”他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即看向一旁的非茉,“只有非茉大人中途返来过一次,说要对药物进行调整。却也只待了片刻时间,很快离开了。”

殿中凝静得一丝风声也听不见,众多目光皆聚向非茉。

非茉只觉呼吸骤然一窒,极是愕然,片刻之后惊喝出声:“胡言乱语!我离开后根本从未回过药室,族中巫医皆能作证!”

离瑾眸底有丝异色闪过,那秘卫首领有瞬刻惊愕,回想过后又道:“属下记得分明,大人带着几位巫医大人离开后,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确实又回来了。且大人手中持有星渊令证明身份,不会有错。”

非茉浑身猛烈一震!

星渊令——浅流皇族仅存五枚的神圣勋令,乃是城主用来表彰大功之臣的无上荣誉勋令,象征仅次城主的权力。因真令的质材早已消绝,故以灵术也无法仿冒,若是假造一看便知。

至今为止,这五枚星渊令其一在非茉手里,有三枚赐予了浅流三族的首长,最后一枚则在索御氏皇子倾寒的身上。

离瑾看向非茉:“你那一枚可还在身上?”

非茉闻言,飞快伸手探入胸襟深处,眼中这才微有了一丝安定。还未等她开口,便听一个淡弱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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