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老爹一脸严肃喊我过来,说有事要问我,我就已经猜到老爷子大概会说些什么了。
也难怪我爸多想,毕竟在他们意识里,我和简约才是正牌男女朋友关系,尽管雨茗和岚澜更讨巧,比简约更会哄老两口开心,但对于我的婚姻大事,父母的态度仍然坚持唯一原则:不干涉我的选择,,但也不允许我脚踩几条船!
决定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们不会强行撮合更不会棒打鸳鸯,但,如果我和简约没问题,那我天天和雨茗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还有,简约人呢,不出现,没电话,又是几个意思啊?
低下头,我狠狠抽了一口烟说,“哎,我家亲亲的老头儿啊,不是都和你说了嘛,简约临时出差,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南京的,她没和我回来很正常啊!”
“你小子,就会满嘴跑火车!”
老爹根本不相信,“小潮,你是我生的,你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吗?行,你说简约出差所以没回来,那她为什么好长时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呢,你问候过简约父母吗?还有,雨茗和你一起回嘉善,简约知道不知道?”
我…根本无言以对。
父子俩沉默,一个闷声运气,一个头扭向窗外一口接一口抽烟,谁也不再说话。
良久之后,还是我爸先忍不住开口,叹口气道,“小潮,我和你妈老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精力再为你的事情操心了!我只有一个愿望,看到你早日成家立业,能抱上孙子就好…至于你和谁在一起,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会干涉的。但是,我想作为父母,知情权总归还是有的吧?别到时候邻里邻居问我和你妈,说你家小潮到底在和谁谈恋爱啊,出出进进好几个年轻漂亮女人,哪个才是江潮的女朋友…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人家?亲朋好友们又该怎么看我们家?”
我听得心烦意乱,明知老爹说得对,但就是没办法告诉他实情。
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埋怨雨茗,干嘛不能直接和我爸妈说啊,现在闹的,老两口心神不宁,见天为我这点破事儿愁都愁死了。
“行了,小潮,我看今天问你也问不出个实话,不说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能够跟我和你妈说句准话,到底还是不是和简约处朋友,如果是,那什么时候订婚、结婚,有没有提上日程安排?如果不是,那你新的女朋友又是谁,岚澜还是雨茗?你总不能让我们天天跟猜谜儿似的,活在云里雾里吧?”
我点点头,苦笑道,“爸,行,我答应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什么都和你们说清楚,绝不含含糊糊了。”
“如果还像今天这态度呢,要是还继续糊弄我们老两口呢?”
“不会的,绝壁坦白交代!”我信誓旦旦。
老爹却很不屑地瞥我一眼,“要说干事业,做个项目,你这么说我还相信,可一碰到感情方面,我就不信了…小潮,你这个人,身上的优缺点非常鲜明,你啊,就是太念旧,舍不得这个也放不下那个!唉,要我说,念旧虽然算不上不好,起码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但这样也会造成很多负面的影响和误会!就说岚澜吧,这丫头人很好,善良懂事,对我们尤其周到,我和你妈也非常喜欢她…可作为你来说,既然已经和岚澜分手,那就不该有任何形式的纠缠不清,挥剑斩情丝,一了百了才是正路,别最后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人家孩子…”
我苦在心头口难开,心道,这是我纠缠岚澜吗?我好像根本没有吧?都是岚澜自己上赶着找我的…
可转念又一想,也许老爸说得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我决心和岚澜分开,成为陌路,我又怎么会在她遭遇车祸,受重伤住院后,马不停蹄第一时间从南京赶到苏州,并且在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三天两夜?
难道,老爸说得没错,我江潮就是太多情并且太念旧,从而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心太软?
我是这样的吗?
心里有些烦躁,我告诉老爹,说要出去转一圈,溜溜弯,然后五点之前会回来做晚饭,让他啥也不用管。
我爸懒得搭理我,点点头,戴上上老花镜,开始坐在沙发上闷头看报纸…
叫了一辆车,三十分钟后,我来到汾湖岸边。
我们嘉善多水域,官方统计的数字显示,嘉善境内水域面积占到百分之十五左右,可以说大大小小的湖泊池塘,星罗棋布,顺着省道随便开,用不了十分八分就能遇到一处不知名的湖泊。
这其中,以汾湖和太浦河最为著名,而我此刻,正坐在汾湖一处稍显荒芜所在的柳树下,抽着烟,身体靠在树干上,不知道脑子里该想些什么。
按说,出来转转,就是为了散心,我不该再去琢磨感情上那些令我无解的纠葛,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在蓝天白云绿水长河中安宁下来,从而抛却情绪中令人沮丧的那些片段。
只是,眼欲静,心骚动,我怎么也平和不下来,各种烦躁不堪。
被这种郁闷左右心情,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患上忧郁症了,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于是,在心烦意乱中,我不停抽着烟,一根又一根,盲目排解,心情却一直也没有得到哪怕片刻缓解…直到,远处驶来一艘小渔船,吸引到我的视线为止。
看过去,似乎是本地渔民正在起网。
渔船不大,上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年轻渔民,皮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