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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没能抗住瑶馨凄凄切切的期盼,和她相跟着敲开这户人家大门。
给我们开门的是个老妇人,穿着普通,衣服有些旧,浆洗得却很干净。
见到面前站着的瑶馨,对方先是一愣,嘴巴不自觉张开成大写的o字形状。
继而,老妇人回过神,面色复杂地问了一句,“你来干嘛?”
两个人肯定认识的。
我甚至能想到,瑶馨和对方不但认识,而且算得上是熟人!
只是,从这名老妇人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对瑶馨意见相当大,瑶馨来这里属于不受欢迎的一类人。
“王…王阿姨,我来是想看看他的。”
瑶馨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我却从侧面看到她的眼圈开始红。
“你看他?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哼,你是来看我们家笑话的吧!”
对方,这个被瑶馨称为王阿姨的老妇人,声音变得冰冷,“我们家不需要你来假慈悲,不要你看笑话,不要你怜悯!对不起,请回,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着,老妇人双手用力,拢住大门向内收,显然是要把我和瑶馨拒之门外。
“不要”
瑶馨立即叫出声,“王阿姨,请你…求求你别赶我走好吗?我绝没有看笑话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想最后见他一面,为他拉一曲小提琴。”
“你为我儿子拉琴?瑶馨,可是你的琴呢?还说没有看笑话,你找上门口口声声说为我家小海演奏,却连琴都不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大发善心了吗?”
“海哥有琴啊!”
瑶馨有些着急了,争辩道,“我可以用海哥的琴为他演奏的,王阿姨,我穿成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带琴出来。”
“是吗?你没办法带琴?那行,既然你没有小提琴也就不用表演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着,对方已经再次用力想要将大门关上。
瑶馨猛然伸出胳膊,身体也侧过去,死死抵住一侧门,苦苦哀求,“王阿姨,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我知道海哥的时间不多了,我就想见他一面!”
双方剑拔弩张的整个过程里,我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属于别人的家事。
而且,尽管没有说话,但我已经听明白,瑶馨应该和这个海哥曾经很熟悉,关系应该很好,却不知道为什么双方闹翻,形同陌路甚至结仇!
现如今,海哥身体似乎不行了,可能活不了多久,瑶馨心生恻隐,想要给对方最后演奏一曲,了却一桩心愿…
是这样吗?
作为企划师的我,对于观察力绝逼自信。
识人辨人,有的放矢,这是我们和客户打交道的第一要务。
因此,我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甚至我都能够猜到,这件事背后很可能存在十分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
暗自叹息中,两人已经开始剧烈争执,那个老妇人一脸厌恶和怨愤,而瑶馨则语带哭腔,似乎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正不知道我这样的角色究竟能帮上瑶馨什么忙,小院里,东侧厢房中突然有人走出来,是个男子,晃晃悠悠脚步蹒跚。
远远地,他就冲我们喊了一声,“妈,你别拦着瑶馨,你倒是让她进来啊!”
“小海!”
见自己儿子突然从屋里走出,老妇人再也顾不上阻拦瑶馨,扭头向里跑。
嘴里还不断叫着,“小海,你,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外面风这么大,要是再着凉感冒,你…你是要吓死妈啊!”
几乎同一瞬间,瑶馨也开始往那个男子身边跑。
根本顾不上提起群裾,瑶馨脚步踉跄,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被自己的纱裙绊倒两次。
“海哥呜呜呜…”
还没到近前,瑶馨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尽管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从这悲悲惨惨的哭声里,我完全能够想象此刻的瑶馨会是怎样一种泪流满面。
莫若泪,泪莫若,只缘伤心未有时。
哭泣是伤感最自然的迸发,我知道瑶馨难受了。
“海哥,你,你还好吗?你怎么会这样呢?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呜呜呜…我…”
瑶馨哽咽,哭得不能自已,完全说不了几句囫囵话。
那个男人个子很高,应该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只是他却非常瘦,站在那里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一眼看过去的第一印象就是骨瘦嶙峋。
这个海哥的身体情况好像不大好!
第一时间我已经有了判断。
看来瑶馨并没有说假话,她就是来见海哥最后一面的。
见瑶馨冲到面前,险险扑进自己怀里,海哥笑笑,爱怜地伸手轻轻搂住瑶馨,说,“傻丫头,你看看你,都哭成花猫脸了…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在这里嘛,哭什么哭,不至于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们也找过专家会诊,专家的意思是,动手术完全没有意义,可以选择保守治疗,还能耗一些时间。”
海哥刚说完,旁边的王阿姨却忽然暴怒了,指着瑶馨的鼻子骂,“浪货,贱人,你,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就当我们小海命苦,遇人不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最后失去了动手术的最佳时间,我恨死你了,你还敢来这里…”
“妈!”
海哥脸色大变,呼哧呼哧喘着气,对自己的母亲大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