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琰双手叉腰,满脸的郁闷。
“你居然还在吃!”
雪梅瞪着夏陌琰,她在此处生了一天的闷气,唯一下肚的只是一碗米粥,而且才刚吃完!
这个女人是王妃娘娘没错,也确实有权力命令她做一切,可这呵斥的行为实在是令人烦闷!
“赶紧起来,把这些花给我还原回去!”夏陌琰指着四周,“好好的花园都成什么样了!”
“是。”雪梅闷闷应声。
爷为什么要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
墨麒恭敬跪下,“娘娘,雪梅她是因为娘娘受伤而自责才在此处宣泄了一日,只喝了碗米粥,还请娘娘开恩……”
“等等!”
夏陌琰立即打断,“所以你是看着她伤害了这花园一天,从犯,你俩人一起,把这些还原了。”
墨麒、雪梅,“……”
夏陌琰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花草在你们眼里是什么?它们也是有生命的!”
“……是。”两人同时低头。
虽然夏陌琰平日行径让他们咋舌,可这话,并没有错。
“你们觉得府里的园丁,花了多大的心血才能把这里变成花园的?”夏陌琰继续说道。
跪在地上的两人一怔,是他们错了,这个花园,确实是张伯花了不少心血建成的。
“你们这样肆意破坏,是看不起园丁吗?就因为你们职位比人家高,就可以对他们的劳动成果这么不尊重?”
夏陌琰愤愤转身,“在这里好好还原,好好反省!”
“是!”雪梅和墨麒恭敬应声,看着大红色的背影,顿生感动。
青儿说过,她喜欢这位王妃娘娘,因为她是真的把下人当人来看的。
情绪烦闷借助花草发泄,是他们的错。
明明他们都知道,张伯对这些花草,都像是对自己孩子一样。
枉他们认识了张伯如此多年,对待张伯的心血,还没娘娘这般透彻。
只有娘娘,是真心在心疼张伯的花草的。
所以,爷留她在身边可能也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这些闪光点……的吧?
“王爷,花草毁了,让妾身怎么好意思邀请隔壁张夫人过来得瑟凌风给我画的那些画?”夏陌琰委屈的搂着穆胤。
大红的身影,一脚踩在开得正灿烂的鲜花上。
雪梅、墨麒,“……”
所以这个女人心疼的是景色毁了,不好和人得瑟!
什么尊重园丁的劳动成果!
什么花儿草儿也是有生命的!
根本就是借口!
他们还感动了一番!
穆胤享受着夏陌琰身体的温暖,淡淡道,“水华殿附近有一莲池,景致不比此处差,本王带你去。”
雪梅和墨麒风中凌乱,莲池不是爷闭关练功的地方吗!
爷从来不许人靠近的莲池,这个女人居然能去!
难道爷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可是那几幅画……”夏陌琰依旧满脸的委屈。
穆胤一把将夏陌琰抱起,踏过坑洼的花地,淡然道,“本王替你新作一幅。”
爷要给那个女人作画!
他这辈子唯一画过一幅画,便是太后六十大寿之时的寿图,精绝四座!
画工仅比天下第一画师凌风稍逊,但他却将太后不怒自威而又是一位和蔼老人的神韵画了出来。
当时可是连凌风都自叹,王爷画熟悉的人的形神,堪称天下第一。
自那以后,爷就再没作画过,就连皇上开口,也没给半分薄面。
那样高傲的爷竟要替那个女人作画!
到!底!是!为!什!么!
“你……会不会啊?”夏陌琰眼角中带着几分怀疑,精致的小脸,一副为为难的模样。
爷已经放下尊驾,她还显得有几分嫌弃!
难道她根本就不知道王爷的画工有多精湛!
她是生活在龙城的人吗!
“画你,本王不会比凌风差。”穆胤认真道。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急于表现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夏陌琰拍了拍穆胤的肩膀,“好好表现,少年。”
她什么时候吃的熊心豹子胆,敢用这么高的姿态对爷!
穆胤皱眉,散发着微微寒意,“本王并非少年。”
四周气压低下几度,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
夏陌琰连忙扶着自己心口,努力让自己保持呼吸呼吸平稳。
一不小心就上头了,差点忘了,这个是男尊女卑的时代。
眼前这位是衣食父母,也是必须要讨好的大佬。
谦卑,谦卑。
“妾身一定会用最美的姿态来配合王爷的。”夏陌琰笑道。
“嗯。”穆胤淡淡应声,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黑一红两个欣长的身影渐渐远去。
“娘娘,真是懂花之人呐。”
张伯带着草帽,轻笑出声。
一墨一白才恍然回过神来,同时叫唤,“张伯。”
“多谢娘娘体恤,这次不用老头子我给你们善后了。”
张伯放下两付挖土的工具和各式花蕊,黝黑的老脸,露出慈祥的笑容。
“张伯,对不起,我们以往都只顾着在此处发泄。”墨麒自责道。
这次只是雪梅,以前他也曾试过,或是两人一起,每逢自责之时,这大片的花地都是被发泄的对象。
“张伯,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为了她自己!”雪梅满心的不甘。
“无论如何,此次是娘娘特地下令让你二人重整花海,栽种方法花蕊上都贴有,好好干吧,老头子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