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哥轻呷一口茶水,而后问若柳:“你怎么没告诉我这渊世子原名叫江景止?”
若柳怔了一下:“公主,你连这都忘了?”
楚九哥:“年龄大了,记性不大好!”
若柳:“……”
楚九哥凝神望着窗外,心思却飞远了。
溢州第一公子?江景止……
原来这位渊世子就是江景止?
她梦里的那个人,那个名叫执念的太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九哥神思恍惚,余光一瞥,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男子一袭黑色锦袍,英俊清冷,眉目间戾气环绕。
是他?
那个同样出现在她梦里,名叫执衍的太监?那个一把火烧了凤玥监牢的男人?
楚九哥掷下茶杯,急吼吼的出了茶肆。
“公……九哥!等等我!”若柳扔下了一锭银子,心急火燎的跟上楚九哥。
楚九哥在街市上找了很久,刚刚黑衣锦袍的男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寻不见踪影。
若柳追上她,又循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拥挤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铺,什么也没发现。
若柳下意识的挠挠头发,奇道:“九哥,你在找什么?”
楚九哥摇头,“没什么!”说着,又道:“我们去南安王府!”
若柳惊疑的看她,“啊?”怎么又想着去南安王府了,不是说要晾渊世子两天?
楚九哥没回答,转身就朝前走。
若柳咬了下唇,“九哥,你走反了,南安王府在这边!”
楚九哥:“……”
两人朝南安王府的方向行去,走了大概半刻钟,街市上行人越来越少。
偌大的街道上,只要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走着,皆是神色匆匆的模样。就连叫卖声、吆喝声都没了,有些小摊子,锅里浓烟滚滚,却不见了摊贩。
若柳显然也注意到了不寻常,拉住一个行色匆匆的行人问:“大哥,请问一下,今天这街上怎么这么冷清啊?”
被拉住的男人将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两位公子可是从外地来的?”
若柳愣了下,点头。
“是的,请问大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陈小姐抛绣球招亲的大喜日子,整个溢州城但凡是没娶妻的公子都去了,这里离烟雨楼最近,怕是都去看热闹了!”
“这陈小姐也算是溢州城排的上名号的美人,我看两位公子气质不凡,又年纪轻轻,想必家中还未娶亲,说来,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两位公子,可莫要错过了。我若非家中已有妻室,那陈老爷又定下死规矩,已娶妻的不可参加,定然也要去奋力一搏,抢一抢那绣球了。唉……”
男人叹着气走了。
若柳嗤道:“成了亲还不安分!”
楚九哥勾唇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笑多少有些讽刺。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永远都不知足。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不就是这个理儿?
两人又走了一段,果然听见前面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眼前赫然是个大型相亲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