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齐晟嗤了一声:“与其说是虎枪营里面不干净,不如说某些人居心叵测,玩忽职守!”
杜青山心中正想着杜晞晨跟他说的情景,闻言抬头锐利的目光迎上他:“王爷是说我靖国侯府贼喊捉贼,说我杜青山存了心思谋害皇上?”
他隐忍的语气再报怒得边缘,任何人都听出了风平浪静里的惊涛骇浪。靖国侯轻易不动怒气,身为武将,在朝中反而很谦逊,很低调,也很惧内。在京城里,靖国侯算得上权倾朝野,但是大家却从来没有给过他面子,因为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太过窝囊,为人也好,处事也好,总是处处让着别人。
齐晟哼了一声:“话是靖国侯自己说的,本王可没这个意思。到底是谁的责任,把江童和谢泽云叫来当面对质调查不就是了。”
“江童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晞儿的状况也不太好,臣的为人皇上最清楚,我杜青山无愧天地,无愧君亲!还请皇上明鉴!”
齐晟别过头去。宣帝揉揉额角,齐骜劝道:“父皇要保重龙体,这些杂事还没有理出头绪,等三弟查明白之后再相符黄禀报吧。”
如果交给齐成去办,这件事最后只能大事化最后找几个替罪羊,事情就算圆满解决,毕竟眼下正跟突厥议和联姻,拿不出来证据就撕破脸的话,将会被天下人耻笑!
“朕没事。”宣帝摆摆手,咳嗽几声,说道,“宣谢泽云。”
高钦赶忙拉长音调:“宣,京畿司统领谢泽云”
自从知道宣帝被刺惊马之后,谢泽云就头疼的睡不着觉,上一次如此惊心动魄还是在反军攻城的时候。上一次阴差阳错化险为夷,最后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皇上念及他身先士卒,守城无过的份上,赐了他一座大宅子,他内心窃喜许久。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再惊心动魄一次,他在想该怎么把责任推卸干净!
天气严寒,他一身官服穿得倒是威武。提着官袍跨过台阶,一进来立刻行礼叩拜:“微臣参见皇上,怨皇上圣体安康!”
他的心里很忐忑,所幸宣帝并没有让他跪太久。
“平身吧。”
“谢皇上!”
宣帝向齐成示意,齐成开口问道:“谢统领,宋尚书曾说你与三日前上报丢失虎枪营官服六十余套,可有此事?”
谢泽云点点头,补充道:“是六十七套过冬的棉服。”
齐成顿了顿:“但是兵部的造册上没有标注,京兆尹也没有查到备案,不知道谢统领当时为何不上报朝廷?”
谢泽云心中咯噔一声,他哪里知道仓库里丢衣服了啊!那些棉服在仓库里堆了有些日子了,本打算过段时间就拿出来发给将士们的,没想到会失窃,并且什么时候失窃的他一点也没察觉!怕引起上怒,所以才谎编了一个日子,宋尚书说是三日,那就是三日。
“回王爷的话,军营中的仓库每天都有专人看管,每五天轻点一次物资。因为不是轻点物资的日子,所以下面的人也没发现棉服是什么时候丢失的,直到三日前”
“废物!”
宣帝怒得拿起靠枕砸过去,谢泽云哆嗦着跪在地上:“是臣失职,皇上恕罪!”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齐成沉吟道:“狩猎那日,虎枪营中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谢泽云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异常。”
“如果京畿司中没有异常,那问题就处在西山军营,皇兄,江统领既然身子不便,他手下的人总归不会都不便吧!”
宣帝点头,齐成吩咐道:“那就把那日负责守卫的将领全部宣来。”
面对挑衅,杜青山表现的坦坦荡荡,齐晟冷笑一声:“侯爷昔日的英勇年轻一辈的可能不太了解,本王跟皇兄对侯爷的威名十分敬仰,自然相信侯爷不会偏袒自己的下属。不管怎么说,猎场的安保不到位,皇兄惊马负伤,射杀御马那可是死罪!刺杀皇上也是死罪,相信侯爷心中自有一杆秤。江统领固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曾跟着侯爷出生入死,但是侯爷莫要忘了,江童毕竟不姓杜,跟侯爷始终隔着一层呢!”
杜青山毫不客气的回道:“多谢页提醒。”
宣帝觉得人多吵得心口有点闷闷的,事关到自己的安危,他不可能放心。等负责的将领到齐之后,齐成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一共来了三个人,分别负责东、南、北路方位的守卫。”
一人站出来先回道:“回皇上,末将负责东路守卫,事发当天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东西距离最远,东路的将领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第二个人说道:“末将负责南路的守卫,实发前一天晚上听到林子里面有动静便派人进林子里查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事发当天再次听到动静,末将看到有人跑进林子深处便追了上去,直到靠近瀑布,末将仔细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离开。”
最后一个人,也是昨晚跟杜青山一同进林子搜索同伴尸体的将领站出来,说道:“统领安排好各路守卫之后,便去林子里面巡查,觉得林子里面的猎物不多,便让世子想办法,世子曾派人去找城外王员外的独子,然后世子和统领便再也没从林中出来,末将知道的就这么多。”
从安排上说,江童在各路都按插上守卫,看不出什么破绽。具体情况还得让当事人来说。于是宣帝头疼道:“靖国侯世子跟”
齐骜提醒道:“城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