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晞晨的身子完全不能动弹,他身上很暖,正是她需要的温暖。高大伟岸的身躯可以是她的依靠,短暂的沉迷却让她更加清醒,自己不能。
她的内心升起一股抗拒,身体却无法拒绝,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让她安心,她内心却在自责矛盾。
江童没有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只是以为她太累了,于是出言安慰道:“晞儿,不要逼迫自己,无论何时,你身边还有我。”
杜晞晨嗯了一声,从他怀中钻出来,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楚楚动人。江童看着她诱人的红唇,咽了口唾沫,为什么觉得口渴?心跳似乎也有些快。
他靠近了,杜晞晨紧张的忘记了呼吸,或许是因为心虚。她微微侧头避开了他。
江童回过神来,视线恰好看到她雪白的脖颈处,那来不及消退的青紫色痕迹。他身躯一颤,本能的放开她。
杜晞晨疑惑的抬头看他,他立刻敛起脸上的情绪,说道:“是我唐突了,世子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即使隐藏的再好,杜晞晨也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失望与忧伤,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摸了摸领口,心中愧疚。江童转身,背影有些落寞。她伸手想要挽留,话却哽在喉咙里,最后眼睁睁看他离开。
她懊恼道:“杜晞晨,你这个混蛋!”
江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一直到走上城墙被风一吹,才冷静下来。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她脖颈上的青紫,他虽然没有经验,但从现在军营长大,将士们偶尔会去青楼找姑娘,那些青紫就成了将士们炫耀的资本,逢人就讲。他也算有点见识。
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一开始就猜到了不是吗?江童用力抓着城墙上的青砖,这几天他都猜到了,墨玉说逸王爷是世子的解药,他很多次想问,但是每次都忍住了。
他恨自己没用,多想问问她是不是只是拿他解毒,她的心还在他这里。可是又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脑中回想着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侯爷把他带回候府,当时最不欢迎他的就是世子。他以为世子讨厌他,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但世子始终与他不亲近。他想或许是世子觉得自己威胁到她的地位了。所以这么多年,他很少回去,他一直留在边境。
想到这里,他紧张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后来世子突然的亲近让他觉得手足无措,那段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侯爷让他教她武功,她缠着他撒娇,江大哥江大哥的叫着,甚至让他留下,同床共枕……他一晚上没有睡着,但是,却不敢让她知道。
那时候,他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窃喜半晌,会因为她的一个请求心软,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起来,他除了高兴还有一点微微的失落,怕她再也不需要他。
“统领,你,要不要喝酒。”
亲兵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也怕他熬坏身子,军营里最好的药就是酒,再大的事,再差的心情,好好醉一场,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江童接过他手上唯一的一壶酒,吩咐道:“我想自己待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亲兵应了声是,转身走了。江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拍开封口,浓郁的酒香扑鼻。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看着自己的影子,举起酒坛子对着皎洁的月亮,这样的夜晚一切都无所遁形,不适合偷袭,“也只有这样的夜晚能喝到好酒。”
现在才发现,在他心里,只有杜晞晨最特殊。酒能解忧,亦能增添烦忧,他开始弄不清楚自己是从何时喜欢上杜晞晨的,所以就坐在城墙上一直想一直想。
远处的杜晞晨担忧的看着他,心中歉疚更甚,越发不敢上前。恋爱中的人儿都会自卑,江童自卑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恼恨自己帮不了她。杜晞晨也在自责,明知道给不了的未来,为什么还要开始?她脑子被驴踢了,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她最不应该的伤害的男人?
当时,她想和他一辈子的,现在也想,只是她已经失去了拥有他的资格。她……杜晞晨低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需要一副健康的身体来完成未完成的使命,而她的选择是最快,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对不起了,江大哥。”
杜晞晨转身离开,江童喝醉了,靠在墙上睡了过去。杜晞晨下来城楼,吩咐亲兵去给他加一件衣裳,自己回了房间。墨玉早就在房间里等候,这段时间,她所有的消息都来自墨玉。
“公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何时出发?”
杜晞晨坐在上首,盯着道:“明日出发。”
墨玉应了声是,犹豫着问道:“不知公主体内的烈焰蛊……”
杜晞晨掀开袖子放在桌上,他上前将两根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良久喜道:“恭喜公主!”
杜晞晨脸上并无多少喜色,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最近突厥可有什么动静?”
离开之前必须弄清楚局势,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心。
“公主放心,上次决战,突厥损失惨重,短暂的联盟因为力量的重新分布而分崩离析,现在有他们头疼的。倒是齐国这边,齐文最近活动频繁,不断制造恐慌,意图吞并硕王的势力。我们距离较远,目前还没有受到波及,不过估计他切断了南北的商队,我们没有粮食供应,还得另外想办法。”
杜晞晨皱了皱眉,问道:“绕道幽州呢?”
墨玉沉默片刻,沉声道:“其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