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靖国侯世子吗?
齐逸顿住脚步,侧头对他说道:“突厥来势汹汹,谢大人最好守住城门!”
谢泽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应道:“下官一定守好南城门!”
杜晞晨抱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放我下来。”
不是因为被齐逸抱着不舒服,而是因为今日城门口的事情定然瞒不住,再被他这么一路抱回去,所有事情就都瞒不住了。
齐逸却是以为她忧心南城门,不满的哼了一声:“放心,谢泽云守城足矣,如果失了南城门,第一个送命的就是他!”
一番话含着威胁,谢泽云额上冷汗直冒,很显然,齐逸是不打算插手的,谢泽云也没指望他会插手,没办法,只能死守了!
上一次能脱身还是仰仗了靖国侯世子……额,怎么想到这个了!谢泽云打了个激灵!
“快!愣着干什么,赶紧落滚木!滚木!”
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谢泽云亲自站到城楼上指挥。突厥士兵跟难民不一样啊!没过几轮,谢泽云就败下阵来,赶紧差人去宫里搬救兵!
齐逸把杜晞晨抱回府,亲自帮她上了药包好,这才起身。他一句话不说,杜晞晨以为他生气了。
“唉……”
她叹了口气,她不是个本分的女人,齐逸待她很好,可是她的心一直在外面。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进宫一趟。”
杜晞晨知道自己给他惹了麻烦,他是要进宫向宣帝解释吗?
“哦,好。”
等齐逸走了她才后知后觉,这个时候,还用得着解释吗?大难临头,宣帝才没工夫追究她是谁,做了什么事!齐逸进宫应该是要请命领兵退敌!
她刚才竟然没有交代一声小心!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是自己偷偷溜走,还是……怪自己受伤?
她没放过齐逸这种伤口,她在边境根本就没有这么精细的包扎过吗?
没有人给她机会说这些话,她自嘲一笑,一切都是自己臆想,说不定是自作多情。齐逸……唉,她发现自己开始有些担忧了。
“王妃,宋公子来了,说要见您。”
青玄没有跟着一起出去,杜晞晨讶异宋修承来做什么。
宋修承跟齐逸的关系不一般,他每次来都要跟齐逸关在书房里说半天话,这种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宋修承是齐逸的人,长公主府是站在齐逸这边的,虽然长公主府没什么实力,但在宗族中也算是有说话分量的。
在逸王府呆了将近两个月,她还没有见到除了宋修承之外的人来过,也就是说齐逸在朝中真的没有什么势力。
“伤得怎么样?”
宋修承推门进来,今日图突厥突袭京城,在城门口掀起杀戮,天气似乎格外应景,灰蒙蒙的阴沉下来,看样子要下雪。
屋子里烧着炭火,暖活得很。杜晞晨靠在软榻上,懒得起身迎接。
“还行,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你怎么有空过来?”
还专门挑齐逸不在的时候。
她虽然没问出口,但是宋修承能听懂她的意思,丫鬟给他倒上茶,青玄杵在门口,要进不进,要出不出,像是恐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青玄脖子上还有个血洞,刚刚结痂,到现在也没有包扎,杜晞晨有点不好意思,吩咐道:“青玄,你先下去包扎包扎伤口。”
宋修承早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口了,只是没问。闻言,目光跟着杜晞晨看过去,青玄仿佛防备着什么一样,立刻摇头道:“没事,都是小伤,王妃您和宋公子说话就成,不用管属下。”
宋修承意味深长的说道:“青玄呀,你不用防备我,我能进来府上,那可是你们主子同意的,我来看看我小舅子怎么了?”
青玄低着头没说话,宋修承恶趣味的嗯了一声,“怎么,不太服气啊?”
青玄知道他的脾气,那就是人前装模作样,人后有些随意,喜欢调笑,他尽量正经。
“不敢,既然您跟王妃有话说,属下就先退下了。”
“小样儿!”等他推下之后,宋修承摇着扇子,“咱们今天就拉拉家常,我知道你肯定无聊。”
杜晞晨嘴角一抽,把他的扇子夺过来,扇面上画着一幅山水,上面还提着一首诗,她反过来看看反过去看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大冬天的扇扇子,应该是这把扇子不俗。”
“好眼力,这把扇子正是前朝至善大师亲手所做,赠给当时的丞相李清,李家历经七代没落,这把扇子流入民间,前不久才被我寻到。至善大师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僧,就连钟灵寺的智信大师都比不过。”
杜晞晨对这些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不打算听他解释,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外面乱成一锅粥,他竟有闲心来跟她炫耀新得的扇子?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被驴踢了!
宋修承见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扇子,心疼的夺过来收好:“不想听拉倒,你们都是一群粗人,不懂得欣赏,还是我家佳儿好,不仅温柔贤惠,还能跟我琴瑟和鸣,肚子里还怀着大胖小子,人生啊……就差建功立业就圆满了!”
这番话意有所指,杜晞晨问道:“你要入世了?”
宋修承十七岁游学,游了五年,回来之后就娶妻生子,科举时也没下场,虽然到现在皇上都没腾出手来定前三甲,但是考中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根据需要安排了,像李鸿儒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