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威出来的时候,杜晞晨一惊骑在马上,在官道上等着他。单威抱拳道:“让妹子久等了。”
杜晞晨回礼:“断尾山在哪里?”
单威指指远处连绵的山峦,其中有一处像是卧龙断尾,悬崖峭壁笔直陡峭,一眼看不到深处。官道上堆积着山匪抢来的东西,趁着等他的功夫,杜晞晨将这些东西堆成一堆,藏在山林密处。十几匹马也牵到林子里面拴好。
留下一匹马给单威代步。
“山匪的事情本不应该牵扯到妹子,只是此番没有妹子相助,单凭我一人之力怕是有些难。”
单威利索的翻身上马,不知为何,杜晞晨总能从他身上看出大将之风。随即摇头轻笑,他只是一个普通猎户而已,是自己想多了。
“大哥不必客气,山匪为患,受苦的是老百姓和过往的商旅,若不除此祸患,恐怕沿路难得安宁。大哥只管带路就是。”
“好,妹子狗爽快,且跟我来!”
单威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在他的控制下迈开双蹄,杜晞晨紧随其上,月光下两匹骏马并驾齐驱不分上下。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官道上渐渐恢复了寂静。
断尾山深处,几处简易搭建的房舍隐在密林深处,房舍之外是一道高厚的围墙,围墙外面,就是断崖,断崖上悬着一道踏板,连着绳索,站在围墙上面拉动绳子就能把踏板拉上来,踏板一旦拉上来,就是有千军万马也只能被阻挡在山寨外面。
这个山寨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黑虎寨。
一人一马慌慌张张的踏过踏板,入寨之后立即喊了一声:“关门,收踏板!”
围墙上的人认出来此人是黑虎寨的二当家陆有虎,听到他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拉控制踏板的绳子。
有人疑惑的问了一声:“二当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当家和其他兄弟们呢?”
陆有虎从马上跳下来,喘着粗气说道:“快关上门,召集所有弟兄集合,我有事要说!”
围墙上值夜的兄弟立刻小跑着下来,慌张道:“二当家,你们是遇上官兵了吗?”
陆有虎脸上一脸后怕,恨恨道:“遇上什么官兵!他么的,在半道岭那家遇上硬茬子了,老子还没上到山上就有人把所有兄弟都杀了,幸好老子反应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召集所有兄弟!”
值夜班的弟兄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愣在原地,被他一通吼才反映过来,赶紧跑去召集所有人。
因为发生了大事,山匪们对于半夜被叫醒没有一点意见,反而一个个义愤填膺,嚷嚷着要给他们大哥报仇。
陆有虎站在前面沉默良久,有兄弟忍不住问道:“二当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被半道岭的那个猎户杀了?”
“二当家的,不就是个猎户吗,只要您发一句话,兄弟们这就下山去给大哥报仇!”
“是呀,二当家的,你快说句话呀!”
陆有虎目露精光,山寨中大概还有三十来号兄弟,大哥被杀了,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上位!山寨里的金银财宝就都是他的了!想到这里他忍住喜意,面上故作愤怒,示意大家安静。
山匪们果然安静下来,听他指示。
“兄弟们,杀了大哥的不是半道岭的猎户,而是一个面生的少年,估计是借宿在猎户家的客人。事发的时候我没上去,一个少年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大哥不成?中间肯定有那个猎户掺和。”
他跟杜晞晨交过手,对方不过是一个少年,却在眨眼之间杀了跟他一道的五个人,要不是他跑听出那不是虎子的声音,说不定他现在也回不来了。对方的伸手鬼魅,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人已经死完了,所以他才如此惊慌的跑回来。
他能坐上二当家的位置是因为他读过书,肚子里有主意,论武力他并不算最强的。他心中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少年的对手,现在去找猎户的麻烦显然不是明智的。但是他想坐稳大哥的位置,就一定要给大哥报仇,否则难以服众。
众兄弟的情绪激昂,他要是不发话的话,也说不过去。所以他只能先大概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把主要的错推到猎户头上。客人总归是要走的,到时候,等人走了之后他再带着兄弟们去把猎户杀了,这样就能给大家交代了。
“这个猎户,从前就经常与我们作对,今天敢杀了大哥,我们一定要给大哥报仇!”
“给大哥报仇!”
“给大哥报仇!”
陆有虎成功的煽动大家的情绪,山匪们异口同声,等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他故意拉长着脸,叹气道:“但是我们现在跑过去一定找不到人,猎户杀了大哥估计心里害怕,早躲起来了!刚才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咱们下山示意兄弟,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我没脸见人!所以半道上我又折返回去,想给大哥报仇,结果,院子里没有一个人,猎户早就带着他的娘们儿跑了!”
他一脸痛心疾首,山匪们的情绪更加激愤,纷纷嚷着要去搜山。
陆有虎一听,赶忙制止他们,说道:“当务之急,不是去搜山,而是要先给大哥和兄弟们办后事,糟了,我没瞧见大哥的尸首,晚上山里有狼,哎呀,我真是该死,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山寨里灯火通明,所有人看着陆有虎在演戏却不自知。杜晞晨和单威悄悄地潜伏上山,单威指着山中有灯火的地方,说道:“那就是黑虎寨。”
两人摸索着在断尾山中走了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