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恨大齐皇室过河拆桥,恨宣帝让他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儿,可是她依旧温柔,依旧帮着抵抗突厥,守护一方百姓。
因为爹爹一直将大齐的安稳看成自己的责任,他宁愿死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初心。娘也一样,为了她,愿意低头。为了她们的幸福,愿意与朝廷谈判。
“这是娘唯一能为你们做的,我们亏欠晞儿太多了,原谅娘的私心,利用了齐景对你的真心去帮晞儿,娘希望娘的每一个女儿都能幸福。”
“娘……”杜星晨上前抱住她,叹了口气,将杜婧晨也拉过来,“娘,女儿知道您为难,是女儿让您操心了。”
杜婧晨扑进侯夫人的怀中,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她确实很幸福,还有娘可以依靠,幸好,幸好……
侯夫人鼻头一酸,抱着大女儿催促道:“星儿,要不找个时间把你和庸儿的婚礼办了吧,娘挺喜欢那个孩子的……”
杜星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武庸那个大块头大胡子脸,哪里跟孩子两个字沾边了?
她抖落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告饶道:“娘,您就不能不提这一茬吗,女儿,女儿想多陪陪您。”
“成了亲不一样住在一个府上吗!庸儿又没有其他亲人了,我瞧着他人虽然糙了点,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对你死心塌地的。这个世道,知道你曾做过皇妃还敢娶你的估摸着找不出第二个,庸儿是个好孩子,看着你们成亲我也少操点心……”
“娘,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她人就已经跑远了,大姐也有怕的东西,杜婧晨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不愉快全放下了,她也看明白了,齐景的心性不够沉稳,也该磨练磨练。反正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娘,女儿还腰巡逻,女儿就先走了。”
她心里惦记的还是齐景,她想再看他一眼。都是过来人,侯夫人看透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只隐晦道:“去吧,这两天调养好身子,别生病了。”
杜婧晨脸上火辣辣的烫,含混应了一声就急忙跑开了,一直跑到很远脸上还是一片滚烫。去马棚里牵马的时候她还在想,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下人有没有给他准备盘缠……
女大不中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齐景,出发前从账房支了些银子,揣着便去追齐景。结果一直追到距离幽州最远的城墙上,才看到远处的官道上一人一骑,马背上的男人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到她站在城楼上时微微一愣。
夕阳下的男人脸上比之初见时更加坚毅,也露出了几分沧桑,但更多的是自信,对两人未来的自信。
他勒马回头和她隔着远山对望,怕她看不见还特意挥了挥手,让她回去。杜婧晨眼中泪意氤氲,怕他看见,抽了抽鼻子,挂上笑容。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竟然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她,齐景看见她大喊的动作,却听不见她说什么,只能挥挥手,将眸中的酸楚咽下。他怕自己懦弱,怕自己舍不得离开。他确实欠她一个名分。
“等我!”
他吼出这两个字之后便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杜婧晨看着他消失在夕阳下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热泪滴在古老的砖石上。
最后一缕阳光躲在山头后面,她遥望着渐渐变成靛青色的山峦。比远山还要远的千里之外,他要回到那里,她的心也恨不得跟着他一道回去。
杜星晨回到房间里,心绪久久无法平静。她不敢奢望幸福,她和几个嫁入皇家的妹妹一样,怕触碰到皇室最后的底线,到时候……
“美人儿!”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淡,她不察觉自己竟然这么呆呆的坐了半天,一直到武庸在院子里喊她,她才惊醒。武庸推门进来,见她在屋子里,兴奋地把猎物放到桌子上跟她显摆,“美人儿,今天我剿了一锅土匪,追着他们到山里的时候瞧见了这个好东西就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看喜欢吗?”
“什么呀?”
她心不在焉的去看他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一个粗糙的木质的笼子,里面关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你怎么不点灯啊,屋子里太黑了!”
武庸抱怨一声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把蜡烛点亮,昏黄的光线照在笼子里面,她把笼子提起来,才看见里面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黑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白狐?”杜星晨惊喜道,“你怎么抓住它的?”
她仔细检查了白狐身上没有伤痕,但是这种东西很有灵性,狡猾,就算是最出色的猎人不用点手段也根本抓不到,他是怎么在不伤害白虎的前提下抓到这东西的?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这有什么难的?你上次不是说宫里哪个娘娘养了一只雪白色的猫吗,猫很常见,咱们要养就养一只狐狸,极通人性又聪明,你喜欢别说是白狐,就是红狐狸紫狐狸的,我都能给你抓回来!”男人嘚瑟了一阵儿,突然转换了腔调,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喜欢吗?”
气氛被他整的有点紧张,杜星晨扑哧笑出声来,粗糙的汉子脸上已经是一片涨红了。
“是,不是不喜欢?”说着他从身后又拿出来一束精心捆绑好的野花,这个季节还能有什么花?他手中五颜六色凑起来的只有菊花,“这个,送给你,世子说,额,她说女孩子喜欢花,追这只小东西的时候追到了一个山谷,山谷里温度比较高,野菊花还盛开着,我就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