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皱眉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
她叹了口气提醒道:“从前我身边的书童青蒿,你知道吧?”
齐逸点头,他当然知道,当时他让青玄去查,最后的结果是可能跟已经灭国的柔然有关。还有,这个青蒿跟齐骜也有一定的联系,甚至和突厥……总之他是一个很不安分的人。一直让人盯着,不过后来,靖国侯府被抄家,他不知所踪之后他也没有太过关注。
因为这跟当时的他没有利益关系。
“这个女人名叫新月,是青蒿名义上的妹妹,她还有个娘,我估计,是柔然余孽。”
真正的柔然余孽是墨玉,但是墨玉也让人查过青蒿,两人好像互相防备,连墨玉也不知道的存在,可能跟柔然王后并不是一条心,他们柔然的内部也存在着一定的争斗。
她在想齐晟抓她做什么?难不成是青蒿最近有什么动作?
联想到墨玉差人送来的玉佩,大概能猜到他最近遇到问题了,可这跟青蒿又有什么关系?
她和齐逸对视一眼,此事稍后再议,杜晞晨亲自来接人就是想了解一下林西城的情况,因为接下来,她和齐逸要出一趟城,可能会耽搁两天。
“姐夫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城好好休息,我有点事情要办,这两天府里的事情就劳烦姐夫照看了。”
石韵华拱手应道:“好,你不用担心。”
她的行踪石韵华不好询问,只交代道,“外面不太平,世子一切小心,我先告辞了。”
杜晞晨拱手送他出去,折返回来之后从怀中拿出那块月牙形吊坠,忧心道:“不知道墨玉遇上什么麻烦,只来一封信让我去鹿城,不知前路如何,青玄去打探消息还没有回来吗?”
正说着话,外面听到青玄的声音:“主子。”
“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青玄从外面闪身进来,身上头上都是雪,外面又下起来了。
他来不及擦掉身上的雪,一进屋,身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渗透进衣服里,黑衣显得愈发肃穆了。
“主子,前不久有人拿着柔然皇室的令牌,以公主的名义召集柔然旧部。他们占领了鹿城,重新成立了柔然汗国。只是最近突然又有另一拨人马站出来,声称他们的公主是假的,出来夺权。”
“鹿城的具体情况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番前去一定会很危险,属下建议王妃不要轻易冒险。”
杜晞晨面色严肃的看着桌上的月牙形吊坠,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去,但是墨玉一直在帮她,就算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柔然公主之后也一直无条件的帮她,甚至好几次有救命之情。现在他有求于她,她不能不讲道义。
“不管如何,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齐逸皱眉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封信跟所谓的信物有可能是假的?”
杜晞晨将吊坠握在手中,温润的触感怎么可能出错?她十分确信这枚吊坠是真的,信也是真的,因为信上沾着的血迹有养心蛊的味道。一看见那块血迹,她立刻能感应到。
“确实是墨玉的血迹和笔迹没错。这一趟我一定要去!”
见她意志坚定,齐逸无奈叹了口气:“我跟你一块去。”说完他吩咐青玄,“让陈元带领三万神策军提前到鹿城接应!”
三万神策军?杜晞晨惊讶,陈元是他的人这一点没错,她没想到的是陈元手底下竟然有三万神策军,而且看样子,三万还不是全部。
一个病弱皇子如何养得起一支规模如此庞大的军队?瞧出她的震惊,齐逸解释道:“神策军是外祖父留下来的,一共有五万人马,边境有三万人,余下的人分布在各地。这些年我不方便,一直都是宋修承在帮我打理。”
“三姐夫?”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宋修承的父亲是国子祭酒,母亲是长公主,他自己少有才名,如果想做官的话,大可以有一番作为。可是他一直没有做官,而是闲赋在家,经营着长公主府名下的商铺生意。
一直以来她还在奇怪,没想到他竟然在暗中做这么多事情。
“听说他做了商部的尚书?”
齐逸不置可否,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能养得起私兵的生意一定遍布全国,规模宏大,但是要掩人耳目就有点难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暗中的操作光明正大,串联起来,达到利益最大。
在暗处做生意难免吃亏,被人占了便宜。他做了尚书之后,旁人便不敢动手脚了,果然是个好主意。
齐逸等于是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杜晞晨这才安心,原来他的能力要比她想象中的超出好多。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证明自己可以被依靠,可以帮她做任何事情,让她放心大胆的依靠他。
说白了,就是给她安心。
她心里甜丝丝的。就是齐逸不大高兴的样子。
“护送自己的妻子去见别的男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掩盖自己的醋意,杜晞晨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吃醋吗?”
她没来由的欢喜,外面下着雪,他们两个在屋子里,齐逸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噼啪的声响,这种感觉真好。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杜晞晨承认,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朝代,齐逸身为当朝皇子,肯给予她充分的尊重是很难得的。一般的男人把女人当做是男人的附属品,可以随意玩弄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