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公章主要是用来审批地方财政,进出项核对确认,以及税收。韩智先不接受他的殷勤,仔细想了想公章的作用,突然就明白了。
然后他就不着急了,老神在在的坐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清香甘冽,确实是好茶。
吃人嘴短,韩智却端着架子一点不着急。
“茶是好茶,就怕人没安好心。说吧,你要公章何用?”
宋修承嘿嘿一笑,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了:“人也是好人,韩尚书已经猜到我的用意,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客官,您要的茶点上齐了,小人就在门外候着,有事儿您吩咐——”
天香楼的伙计声音嘹亮,宋修承直接吩咐道:“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忙吧。”
“好嘞,客官您慢用!”
伙计端着托盘离开,顺便把门关上,宋修承正色道:“韩尚书,我想到一个方法能解眼下的局。要不是今日说到物价上我还想不起来。,我们可以用税收来压制那些商户,手上的权利利用起来,我再去向皇上要几个人,这事儿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加税?”韩智仔细琢磨,不确定道,“会不会有人闹事儿?你可想好了,京城的商铺大半都跟当官的沾点亲戚,你小心朝臣们弹劾你!”
宋修承不在意的笑道:“皇上要的是成果,只要你的钱袋子鼓起来,这些弹劾都不算什么!我冒着被史书划拉成奸佞的风险卖力气,还不是为了让您老的钱包鼓起来吗!”
“商部初立,和户部本来就存在交叠的地方,商部的公章还没刻出来,我们现在办事不也是去户部盖章吗,到时候,你就把公章给我,那些骂名我都背了。怎么样,这笔生意划算吧?”
百利而无一嗨,人又不用他去得罪,反而最后还是他得利,韩智愈发狐疑,问道:“你图什么呀?这么一来,你的名声就真的臭了,图利,费力不讨好的差使可比不上你的船队。年轻人,你的生意赔本了呦……”
宋修承神秘一笑,解释道:“你我都是生意人,我也不敢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个儒士,从小我头上就挂着他们的光环,照着我爹的路子走我觉得没意思,单纯做生意我娘又不同意。士农工商,商排最后一位,就连科举的时候也受歧视。所以我这不是被逼无奈才借这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
“差使如果办好了,我就是和韩尚书一般级别的高官,做不好,大不了在做我的生意去,反正我又不吃亏,而且到时候就不是我想不想做官,而是没得做,我娘也就没法逼我。两全其美的事情,这生意我不亏!”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智才算信了一半,另一半的怀疑在肚子里叽里咕噜,早上没吃饭,在宫里陪着宣帝吃的那点跟没吃差不多,两人只喝茶,茶倒是灌了一壶,这会儿饿了。
宋修承眉眼弯弯,打趣道:“看来天香楼来对了,韩尚书先吃点点心垫垫,中午饭也在这儿吃了。”
俗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当他祭奠好了五脏庙,立刻又纠结起来,最后提议道:“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得禀报过皇上才能决定。”
宋修承正在给他布菜,随口应道:“这是自然,皇上虽然是我舅舅,但是天家的亲情向来淡薄,比不得您老跟皇上的交情,这事儿吧就劳烦韩尚书了。来,尝尝天香楼的招牌白玉翡翠汤。”
一碗热腾腾的汤下肚,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儿,吃完饭被送上马车之后,韩智才回过味儿来。嘿,宋修承这小子,不是说让他置身事外吗,最后他怎么把自己绕进去替他办事儿了呢?
韩智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琢磨,才反应过来被算计了,他恨得牙痒痒的。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他默默叹了口气,将肚子收了收。他这一生爱惜羽毛,没有人能抓住他的把柄,相对日子过得也清贫,天香楼一顿饭没有百八十两银子下不来,他那点俸禄还得养家糊口呢,自然极少去消费。
难得遇上宋修承有事求他,本着羊毛不捋白不捋,他才放纵了一回,敲了宋修承一顿,没想到把自己个儿搭进去了。
“以后谁再去天香楼谁就是孙子!”
幸亏没喝酒,要不然回家就解释不清楚了。
吃完饭正好在中午了,上午的事情只好堆着等他下午再去处理。
“老爷您坐好了。”
车夫赶车时提醒了他一下,天香楼的生意一向火爆,这会儿正是饭点,门口停的马车比较多。他掀开车帘看着一辆辆奢华的马车,他的马车就显得格外破旧,不由得感慨道:“万恶的金钱,怪不得大家趋之若鹜……”
“驾!”
车夫摔了一马鞭,马车刚要走,一辆镶着红宝石的马车横在前面停下来了。韩智皱眉,正打算下去说叨说叨,看见马车上镶嵌的据宋修承说的价值万两银子的红宝石,极度缺钱的他怔了怔,就见马车上下来两个人。
“天香楼今儿个热闹啊,咱们来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圆润的胖子,原本打着哈欠,下来马车问到饭香味儿之后立刻精神起来,“王兄,不知道天香楼最近上了什么新菜没有,每次都吃那几样,我都腻了。”
王志文从马车上下来,因为做生意要穿的老练一些的缘故,他身上穿了一件褐色大褂,藏青色的锻底,看起来有几分俗气,但是长相清秀,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
听见韩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