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拎着手里头的书，盛北逸有些恼羞成怒的往外丢了过去。
李泽恭敬的行了个礼，接着也从太子府的书房走了出去。
外面连着也下了数月的雨，如今依旧阴雨蒙蒙，李泽抬头望着那雾霾的天空，心里头依旧是沉甸甸的，自从落沉走了，他的世界也只有这个颜色。
“落沉，其实太子心里还是惦记着你家小姐的，不然他也不会给我生气。”
是啊，如果都还在，如果一切都还没有改变，那该多好。
可是有些事情都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皇后娘娘也被打入冷宫，顺嬷嬷也被押入死牢，容妃也没了，整个后宫之中，也就只有程蕴，程贵妃较为讨好，再加上程家救驾有功，如今的程家形势堪比当年的慕容家。
程蕴从慕容瑾的冷苑回到自己的宫里头，皇上已经在里边候了好些会儿了，也没生气，一个劲儿的喝茶。
看得出来，皇上的心情不大好，程蕴也都已经习惯了。
“臣妾参加皇上。”
“这里边没有外人，没有那么多的虚礼，起吧。”
“臣妾瞧着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大好。”程蕴娴静漫步走了过去，帮着皇上沏了杯茶。
皇上冷冷的笑了笑，“蕴贵妃倒是真会察言观色。”
“前几个臣妾听哥哥说起，外边又起了战争，想必皇上因为这事在烦恼吧。”
“逸儿将慕容灏下令处到了边疆，凛城又起了贼，如今朝堂上下，也没几个能去出战的。”
“这事皇上不必忧心，有我爹在，还有我哥哥在，凛城那边的事情会平乱的。”
提到这里，皇上有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程蕴，“蕴贵妃对皇后之位有什么看法。”
程蕴心里头是明白皇上问这话的意思，之前民间有人传言，说呀立她为后，再加上如今皇上的后位也是一直都空着，所以宫里头的那些大臣们都在打着主意。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还是慎重考虑为好。”
“许多大臣都提议让我立你为后，说说看你的想法。”
“如此之恩，臣妾恐怕守之不起。”说着，程蕴生怕会触及龙颜，赶忙着给皇上跪下。“臣妾未能为皇上添上一个皇上公主，若是让臣妾为后，那恐是不妥，这事还望皇上三思才好。”
“你倒是永远都是那个不争不抢的，从进宫到现在也从未问过朕要过任何东西。”
“皇上给臣妾的已经够多了。”
比起以往的皇上，此时此刻，程蕴心里头总觉得很是怪异，若是换做平常，皇上最多也仅仅只是让自个同他说些话。
而好像今天所问的，都是十分的怪.......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看你最想要什么。”
她想要自由，一直都想，她想离开这个皇城，一直都想，可是连着这些话，她不敢说，一句都不敢说。
“蕴贵妃，不用你说，朕都知道，你想离开皇宫。”皇上当场直接风轻云淡的道了一句，那脸上的神色都是那么的果断。
程蕴吓破胆子也不敢直面皇上的神色，将头低着，不去否认，也不去应承。
“谁都不想在这个笼子里活着。”
“皇上......”突然之间，程蕴觉着皇上有些可怜，他虽贵为天子，身上的责任却是那么无奈。
皇上浅浅的笑了笑，忽而道，“你若是想离开，朕允了，但是前提是带着慕容瑾一起。”
“瑾儿？”程蕴出奇的惊讶道，皇上对瑾儿和慕容家的事情都没有关注，今日忽而提及，倒是略显得有些怪异。
皇上点了点头，“是，带着慕容瑾一起离开。”
“臣妾可否能问原因。”
皇上深深的探究了一眼程蕴，也很直接的解释，“以后这盛世王朝我都是要交给逸儿的，而慕容瑾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她若是不离开皇宫，以后的逸儿，迟早也会毁在她的手上。”
“瑾儿同太子都是真心相爱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这东西，不都是到了最危难的时候就能看见彼此在彼此心里头的位置了。”
从皇上的话里头慕容瑾听的出来，他是极为的反对慕容瑾和盛北逸在一块，可是这样，程蕴很是犹豫，如今慕容瑾在宫里头的日子着实过的也不好。
“你定是不知道为何逸儿会对慕容瑾那么狠，他们之前在外人眼里头也是多么相爱的一对。”
皇上道。
程蕴点了点头，对于这事，她确实很有疑惑。
皇上起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朕不想让朕的儿子走朕的后路，所以，我让人给他下了药，混淆他对慕容瑾的感情。”
“那御书房的一切都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
“是，朕也不想伤害慕容瑾那丫头，可是她对逸儿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朕不得不这么做。”
“若是太子知道了此事，您不怕他憎恨你吗？”
“只要你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这个秘密，而我也希望你也能为朕保守好这个秘密。”
“皇上，您这样做对他们两个都太不公平了。”
“为了江山社稷，只有放下儿女情长，这盛世王朝唯一能让我放心交下的，也只有逸儿了。”
“臣妾不知该如何去说，可瑾儿是臣妾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皇上若是真的打定主意让太子不要记得她了，那臣妾愿意放下宫中的一切带她离开这里。”
“朕知道你心也不在皇宫，这也是朕觉着对你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