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头，懒散的笑着，清明的眉眼有着些许怠惰，似睡未醒的眼睛带着玩味，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柯文，他嘴角一抹微笑的弧度，也因为散漫的态度而显得格外嘲讽刺眼。他的肩上停着一只红胸知更鸟，豆粒大小的黑眼睛寂静的望着浑身是血的两人。
“п，你好。”
柯文沉默一阵，用俄语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个年轻男人惫懒的笑着说：“你是俄国间谍，后被中方策反，但是因为性格过于残忍嗜血被出卖，目前落到了俄国老朋友的手里接受拷问，你瞧，我知道你的一切。我还知道余清就是负责清理你的秘书卿之一，你被出卖也是因为北方夏至担心你掌握的东西会动摇他在京城里的人，在他们眼中，你只是一枚棋子……或者，真的是这样吗？”
他指指自己：“我叫齐忧，这是我哥哥齐欢。是沙盒公司死亡组组长之一，也是你们的入职检察官，顺便一提，我也来自地球。”
“沙盒公司……”柯文把李初往地上一放，“这人能救吗？”
齐忧耸耸肩，知更鸟应声飞起：“当然可以。但是……你真的要救吗？”
“小说里不是在打通关之后都会有生命回复什么的吗？”柯文问。
齐忧托腮想了想：“按理说是没错，虽然他伤的很重，还有一些棘手的神格伤势，但对齐欢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想问的是，你真的要救他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便如恶魔露出的峥嵘那般邪恶低沉。
“我很难想象，像你这样无所敬畏、没有信仰的人居然会让一个陌生人和你分享彩蛋？”
“哼……”柯文看看躺在地上的李初。
“当然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更何况，既然他到现在还活着，我当然要遵守承诺——我说过，我不会让他死的。”
“恐怕利用才是你的想法吧……像你和李初这样的人，只能培养默契，却绝不会有信任一说……”齐忧恶趣味地轻笑，“那就再帮你一把好了。”
【条款一：签订契约者能够分享彼此思维、视界、各项数据化信息及心情、记忆。
条款二：作用于任一位契约者的数值型伤害将平均分摊至其他契约者身上。
条款三：契约者任一死亡，将削弱存活契约者各项身体数值的50。
条款四：契约者彼此攻击伤害降低90，间接伤害削弱80。
签订契约者必须选择其中三项条款。】
柯文看到界面上的提醒，脸部抽搐：“你是不是在玩我？”
接着，他问道：“怎样才能解除羁绊条款？”
“还没签订就在想怎么接触了？还真是凉薄……”齐忧笑道，“羁绊条款又称生死契，只有一个办法解除羁绊条款。双方必须完全同意解除各条款，每项条款消耗一条公司的特别敕免令，最后再交付一定的罚金即可。”
“一定的罚金是多少？”
“嗯……”齐忧笑吟吟道，“初始罚金是一万，按天算利息的呦。”
柯文险些就让李初自生自灭了。
他啧了一声，无奈道：“我接受一二四项条款。”
“唔……”柯文猛然捂住嘴巴，他浑身伤口再度迸裂开，正是条款二带来的伤害平坦效果，他只感觉无数记忆乱流涌入自己的脑海，这些记忆是冰冷的，带着难以言喻的孤独。
“正好，你们的奖励也发放下去吧……
“李初，你很了不起，胆敢直视神的人，在巴别塔通关史上，你是第一个。你拥有强大的领导力和无与伦比的骄傲，你是人间真正的皇帝。我给你的保有技能，善用它，或许你将号令万物。”
“柯文，你所做的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你拥有比我预估的还要危险的才能，你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任何底线都可以肆意践踏，你不容于规则，甚至不论生死的狂妄。你挑战最高风险，只是为了玩乐，没有丝毫自我保护的迟疑，我很好奇你会走到哪里，所以我给你的保有技能，希望你可以一直走下去。”
“哦。死亡代言人？这个称号很稀有呢。”齐忧很感兴趣，“从‘先辈们的继任者’到‘死亡代言人’的条件非常苛刻，你必须在获得致死之手的情况下，杀死全部三只怪物，并走出巴别塔，破解支线任务。最后，与神的完整型态为敌，才能获得死亡的承认。不过……”
齐忧吃吃的笑了：“我第一次见能把巴别塔副本打爆的实习生。”
看到李初已无性命之虞，柯文开始问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所以说这个彩蛋，就是为了让你给我们保有技能这个奖励吗？”
“别贪得无厌了，保有技能不是谁都能有的。”齐忧伸出手去，知更鸟停落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上，“你真的知道，保有技能意味着什么吗？无需发动条件，没有能量消耗，加成上限非常模糊的一个永久技能，它会给你带来许多好处。”
柯文擦擦脸上的血：“原来如此……可惜你还没告诉我，沙盒公司……到底是什么？”
“总算问到重点了吗？”
齐忧轻声道。
“你玩过沙盒游戏吗，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