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徐敬言在能够触碰到她的时候，都紧紧抱着她。
那样近的距离，那样紧的拥抱，她能清清楚楚地嗅到他呼吸里的酒气，感觉得到他跳乱了的心跳，还有他的慌张情绪。
徐敬言冷静自持，在旁人面前从来淡漠，何时展露过那样的神色。
可那天晚上，他显而易见的慌乱，却被她视而不见了。
程子忆低着头，自顾自地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身侧已然站了个人。
来人看到程子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徐母看着他，笑了笑：“你来了。”
程子忆恍然转头，没想到竟看到了这个让她心心念念，又让她恍惚难过的男人。
徐敬言瞥了她一眼，将她写在脸上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他很快看向了她对面的人，颔首：“妈，您有约？”
徐母浅笑：“是呀，忘记告诉你了，我约子忆聊会儿天。”
“那你们先聊。”语罢，他直接转身。
徐敬言不知道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电话里说了要来学校这边想一块吃个饭，他提前赶来，却发现程子忆居然在这里。
“哎？”徐母刚要叫住她，程子忆便已经起身。
“徐敬言，你别走。”
徐敬言脚下一顿，直接站住。
她的声音轻柔好听，还带着些紧张请求的意味。这本就是让他梦萦魂牵的人，此刻就站在身后，这般小心翼翼地挽留着，他一时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徐母看出了程子忆的心思，便说道：“敬言，既然刚好路过，就帮我送子忆回去吧。”
徐敬言在心里轻叹，妈妈怎么能这么坑儿子，她吃过了，我还没吃呢。
只不过，怎么能辜负她的一番苦心。
他转过身，看到女孩子正紧张地望着他，眼睛亮亮的，语气一下子就没有刚才那么淡漠了：“好。”他又看了一眼仍在沙发上坐着的母亲，“您开车慢些，回家了和我说一声。”
“嗯。”徐母依然那般温和着，又对程子忆笑了笑。
最终程子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和徐母道别后，就那样跟着徐敬言出了饭店，在马路边并排走着。
好在刚吃过饭，及时在外面多待些时间，程子忆也不觉得冷。
汽车疾驰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过，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走进了学校，走到了要往程子忆宿舍楼那边走的路口时，徐敬言才停下脚步。
程子忆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抬了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目光里是说不清的情绪，有些无奈，有些悲伤，有些欲言又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抬起了手，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
女孩子怔了怔，感觉到额头的温热柔软触感时，心里的那些委屈和不知所措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轻轻地抬起本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环住徐敬言的腰。
他还在身边，还这样抱着自己，真好。
“徐敬言……”她小声念着他的名字，不自觉地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