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花容说他已经在向皇上求赐婚的圣旨了。”童谣望着丞相夫人,眨了眨眼睛,说道。
“她敢!”丞相夫人气得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飞溅出无数水滴。
他当然敢,他堂堂三皇子还有什么不敢的?
当然,这话童谣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谣谣,你听娘的。这花容嫁不得啊,他去求旨又如何。他在皇上跟前的分量,难道还重得过你爹?明天就让你爹去和皇上说!”
童谣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花容现在当然是没有去求圣旨。
没让自己消气原谅他之前,没有确定自己真心愿意跟着他远离京城去封地之前,花容是绝对不敢擅自请圣旨的。
花容不会这么不尊重她。
这一点,童谣可以确定。
她这么说,其实就是坏心地想让花容在说服她爹娘的时候,多吃一点苦头而已。
毕竟,被整整骗了两年多这件事……
丞相回府的时候,就见到夫人难得板起脸在训斥童谣。
而童谣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的,一副像是被骂得哭泣颤抖的可怜样。
如果不是看见了她微微翘起的嘴角,丞相大人说不定真的会劝阻一下夫人。
“怎么了?”丞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掩嘴假咳了一声,问道。
丞相夫人闻言,转过脸来,急急地把童谣和花容的事情,对着丞相大人又说了一遍。
丞相眯了眯眼,伸手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子,倒是没有很明显的表态。
说起来,丞相大人也是寒门出身,并不像名门出身的夫人那么看重门第。而且比起一些表面富丽堂皇的宫侯爵府,实际利益未必有花容来的多。
据他观察,花容和皇上之间多半有着什么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所以,从两年前童谣自江南郑府回来后,他看出了童谣和花容之间的一点苗头,也没有立即反对。
而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这两年来,除了花容在公开场合展露出来的信息,他没有调查到一丝花容的资料。
而通过花容公开展露的那些信息,他基本已经可以看清楚花容的人品,还有他对童谣的心意。
再加上这两年来,皇室不少人对他们家忽然之间的热络与优待。
这些都让丞相大人,心里对花容的身份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所以,他心里对童谣和花容两个人,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他对花容的身份也只是猜测,自家夫人平日瞧着还算靠谱,一旦和其他人打马吊的时候,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往外说。
所以,他也便一直没把这件事说给夫人听。
前些天听说她有意与严家结亲时,他才用圣上含含糊糊地阻了下来。
只是,心里乐见其成是一回事。
但当真要让自己的闺女就被那么容易的娶过去却是万万不能的。
求亲重在一个求字,求得越艰难,成亲后才会越加珍惜。
就丈母娘这一关,也不能让他轻易的过去。
想到这儿,丞相走近了几步,看着自家怒气冲冲的夫人,慢慢也释放出了腾腾的怒气。
“夫人说得对!我堂堂一品大员,我的宝贝千金怎么能被他堂堂一个戏子娶回去!”
“就算他笼络了圣心求得圣旨又如何!便是豁了我头上这顶乌纱帽不要,我也绝对要让圣上收回成命,保住谣谣的终生幸福!”
“夫君……”丞相夫人感动不已,眼泪涟涟地扑进了丞相的怀里。
而童谣,她偷偷扬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