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吗”钟明峨崩溃地嚎啕着,他伸手使劲儿地去打廖崇武,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是走了吗做什么还要来来看我这幅没出息的模样,你是不是是不是很得意很解气”
“明峨,”廖崇武哽咽着道,他一伸手就把钟明峨给拉进了怀里,不管不顾地道,“明峨,我比你没出息。”
一直哭号不止的钟明峨蓦地停了下来,他伸手环着廖崇武,脸贴在男人的颈窝里,浑身兀自颤抖的厉害“廖崇武,我后悔了,后悔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后悔是什么,是后悔派廖崇武来皇陵还是一时心软输给了淑妃的眼泪,他说不清楚,他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就没有一件不后悔的事情
不对,有一件事,他到死都不会后悔。
“明峨,我的明峨”廖崇武一下下地拍着钟明峨的后背,待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儿,他捧着钟明峨的脸,细心地把黏在他脸上的头发一一分开,然后他就亲上了那颤巍巍的唇
钟明峨身上月白的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腰间,廖崇武身上的铠甲也被扔在了一边,两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在朱红的地毯上忘情地拥吻着,只恨不能把对方拆吃入腹一般,直到廖崇武的手覆在了钟明峨的腰间
“不不要”钟明峨蓦地一把推开了廖崇武,他脸色惨白的渗人,他不敢看廖崇武的脸,只是蜷缩着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头,肩胛骨一下一下地抽着,再开口的声音,就又带着哭腔了,“我我不干净了,我脏得很,脏得很”
“明峨,你看着我”廖崇武都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地了,他强迫着钟明峨抬起头,他看着那双慌张躲闪的泪眼,蓦地就亲了上去,没有一刻的停留,“明峨,你是干净的,在我心里,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澄澈纯洁的人了。”
“真真的”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看着廖崇武,钟明峨将信将疑地问。
廖崇武没再说话,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上去,亲得投入也温柔,渐渐地,钟明峨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松开了,他颤颤巍巍地抱住了廖崇武。
嘉盛三十三年七月十八
宁古塔。
南山别院。
孔闻敏一大早上就来了南山别院,这时候和美芽他们一起在宅院后头的田地里头收豆子。
孔闻敏提着两捆豆子走到地头,然后又蹲下来,随着钟明巍一道捡遗落在地上的豆子,一边继续道“爷,西北林场那边已经稳定住了,请您和夫人放心。”
“怎么个稳定法儿”钟明巍抬头看向孔闻敏,蹙着眉问,他到不是不放心孔闻敏所言,只是出于好奇,到底西北林场有好几百口子的廿年大案罪臣和遗属,实在不算是好控制。
“平西王写了亲笔信送过来,”孔闻敏凑到钟明巍面前,小声道,“昨儿才到的,那起子罪臣和遗属,瞧见了平西王的亲笔信哪里还有不乖乖听话的虽然他们未必就真是平西王的党羽,可是到底这辈子是跟平西王扯不清了,这些年也是仗着平西王的暗中接济,他们在宁古塔才能活得安稳,若是得罪了平西王生出了什么事端,漫说是朝廷饶不了他们,便是平西王也得置他们于死地不是”
钟明巍把手里的豆子丢进了筐里,一边看向了孔闻敏“平西王曾经统御过御林军,所以到现在御林军还听命于他吗”
孔闻敏一怔,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这这个”
“孔侍卫,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可以不必告诉我,”钟明巍瞧着他这幅模样,忙得摆摆手,截住了他的话头,“我现在不过是个庶人,对这些事儿,也实在不甚挂心,只求一个能平安度日,既是你刚才说了,西北林场已经稳定住了,那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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