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门助他登基为皇,他立徐氏嫡女为后,”钟明巍头,一边沉声道,顿了顿,他又摇摇头,“不对,应该还有一条,日后立帝后嫡子为太子。”
美芽瞧着钟明巍面色不怎么好,当下伸手握住了钟明巍耷拉下来的手,男人的手有儿微凉,她的手很暖,她拉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腿上,然后一下下地捏着,再然后,她就瞧着钟明巍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翻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有这个可能,”庞毅也头道,“当年诸皇子夺嫡,万岁爷并不是扎眼的一个,且先皇太后明显属意平西王,平西王尚未成年,先皇就将自己信任的御林军都交给平西王统御,这是什么概念是将自己生死安危都交到了平西王的手上,其他皇子和平西王怎么比可是偏生平西王就没有做皇上的命,这才一离京先皇就暴毙了,当时徐氏一门自是手忙脚乱,可是却不糊涂,当然得扶持身上流着徐氏骨血的大皇子登基了,只是趁机和大皇子提出儿条件也是理所应当。”
“是啊,所以父皇虽然一向不喜我,可是太后却一直让我不要心急,果然父皇到底还是立我为太子,”钟明巍沉声道,“一则是他别有用心,需要借着我的手清扫一众平西王在朝中的旧部,二则应该就是迫于徐氏一门的压力,只是徐氏一门没想到,我这个太子不但没有坐稳,到后来还直接被父皇给废黜了,”说到这里,钟明巍讥诮一笑,“可是不管怎么说,帝后嫡子到底是做了太子了,父皇这也算是兑现了往日对徐氏一门的承诺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平西王对太后对徐氏一门可就不像是表面的孝顺和亲密了,”庞毅道,“错失皇位,再加上夺妻之恨,难怪平西王气性这么大,三十几年不京,这甫一京就一手整垮了徐氏一门,这就合情合理了。”
“是啊,他又不能对皇上下手,自是把心里憋着三十多年的火都发泄在徐氏一门的身上了。”顾长林道。
“我倒是觉得他这火怕是还没有发够。”钟明巍缓声道。
他不知道平西王和御林军是个什么关系,还有平西王和静慧又是否暗中有所往来,他只是觉得这还远远不是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美芽一脸茫然,“徐氏一门都被他斩草除根了,他还不甘心吗还想整出大的动静来吗”
“不知道,我这就只是直觉。”钟明巍摇摇头,一边端过美芽面前牛乳茶喝了起来。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二十。
宁古塔。
真味斋。
孔闻捷坐在一楼大堂,一壶茶已经被他喝了个精光,这已经是第二壶茶了,眼看着也要见底了,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烦躁地一下下拍着自己的腿,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楼梯看,一脸的焦躁不安。
是的,他活了小三十年了,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焦躁不安过,要不是方成茵刚才再三叮嘱,让他在这儿老实等着不许跟着,他早就冲上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儿急得团团转。
不行,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他得上去看看,就算方成茵会生气,他也得上去看看。
孔闻捷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都喝了个精光,然后就站了起来,只是还没迈步,就瞧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梯,孔闻捷原本就黢黑的脸,登时就变得黑了。
“傅公子,我瞧着你很爱吃这儿的枣泥山药糕,等过会子,我吩咐人再给你送过去,”方成茵含笑对着身边的青年男子道,“傅公子,你还有什么爱吃的,我也一并让人给你做了送去。”
“方小姐实在太客气了,”那位傅公子显然是觉得很是受宠若惊,蓦地就停下脚,对着方成茵拱手不止,嘴都咧到耳后根了,“这让傅某怎么感谢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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