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鑫一掌的威力巨大,于浪被扇到墙上糊住,一楼的三个‘麻鸭’也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倒是林纲和两个被洗脑的小护士稍微镇静点儿。
“程少主,有事好好说,我们都是文明人,何必动手呢?”
林纲戴着黑框眼镜,浓眉深眼窝,干净熨帖的白大褂披身,系着条深蓝色领带。
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高素养的仁心医者,却是这家传|销点的头头。
程韵好像听到了尴尬的笑话,要笑不笑的扯扯嘴角,直视林纲虚伪的面孔,“林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文明。”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林纲掩在白大褂下的手指蜷了蜷,朝办公室走去,却被程韵挡住。
“程少主?”
一而再的针对,林纲也看出来者不善。但没关系,程韵就算来找茬,也有于浪挡着。
一些重要的东西,两个护士他都没有全部透露!然而,程韵刺探的眼神,依旧令他不舒服,没来由的心惊。
程韵不再理他,转而道,“荣森,把欠缴单给墙上那坨看看。”
听见程韵叫他,于浪糊在墙上越发想装死。
荣鑫非常看不上眼的啧了一声,不想弟弟碰这个娘炮,“给我,我亲自和于叔一条条讲解。”
“别别别!我自己看。”母夜叉给他讲解,还要不要命了!
“少主,你没算错吧?”于浪指着欠缴单,惊得手抖,“这是卖了我也还不上五百万啊!”
“五百万?”林纲也吓一跳,“给我看看。”
于浪立马找到主心骨,吊三角眼闪过一道亮光,扑到林纲身上抱住。
“亲爱的怎么办啊,骁将堂一点情分都不讲,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我想我爹了,我想我好大哥了,我和大当家的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我……”
大叔,等等!
资料上你今年三十五,我爹都六十了好嘛!
程韵惊讶于浪的厚脸皮,神他妈穿同一条裤子!知道的当他在攀交情,不知道的以为是变态!这个丑娘炮,死皮赖脸的往她爹身上拉关系,存心膈应人。
“闭嘴!”荣森爆喝,平素斯文的脸现在黑沉沉的,突然发火很吓人。
同被恶心,荣森却是他们三中反应最激烈的,程韵不解的看向荣鑫。
“你爹是我弟的偶像。”荣鑫和程韵悄声说,“谁也不能说你爹一个字不好,不然我弟准急,你看!”
只见荣森拿着十几页的欠缴单订成的文件夹,侧面的书脊是坚硬塑料,有棱有角。
他使劲一甩怼到于浪脸上,“你欠了整整十五年房租,一张一张给我仔细看看,别说骁将堂冤枉了你。”
于浪的脸都被怼扭曲了,不敢再嬉皮笑脸的打马虎眼。
“好,我看……”
“看什么看,我来说!”
于浪刚翻开,又被荣森抽回来,翻一页就拿文件夹拍一下于浪胸口,于浪这干煸豆似的身材被荣森怼得连连后对,还不能吭声!
程韵叹为观止,斯文人发脾气也挺唬人嘛。
“去年你欠缴四十万,前年你欠缴三十八万……”
荣森就这样啪啪啪的,怼了十几掌!怼得于浪连咳嗽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别拍我了!”于浪忍无可忍,爆发道,“我没钱!”
“没钱?”程韵拉下脸来,“你糊弄谁呢?整条青龙街就你一家理发店,剪个头发都要八十,做个造型开口就是六八八,你跟我说没钱?”
“就是,就你店里这个‘麻鸭’,”荣鑫指着瑟瑟发抖三人组,“给一个大婶洗个头,就收了八八八,你说没钱?”
‘麻鸭’们委屈,“不仅是洗头,还有脑部按摩头发护理,我还打折了呢。”
于浪气得不打一处来,吼道:“住嘴,要你说的这么详细!”
他也明白没钱的借口糊弄不过去,但好比一个人吃了食堂十年白食,渐渐的就会理所当然以为是免费,现在突然让他交饭票……那别人呢?
“其他店铺也有没交租的。”
于浪阴阳怪气道:“再说这家店铺是我从我爹手里继承的,我爹当年可是程大当家的心腹,从没交过一分钱,我为什么要交?你程韵还不是骁将堂的当家呢,一来就要改变规则?以为自己是谁呀,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呵,继承?”程韵冷笑,“你拿什么继承,有白纸黑字吗?不懂就别卖蠢,问问你旁边的林医生,继承需要什么手续?”
程韵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纲,于浪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顶多一个老赖。
“林医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越过骁将堂在9号店二楼开了这个美容机构。”程韵道。
“但檀城百姓都知道步行街一分为二,青龙街整条店铺都是我骁将堂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浪无理搅三分,租赁费没交过一分钱!看在于老爹面子,六百万仅仅是出租费,没算他一分利息,林医生……”
程韵身高一米七,站在比她还高点的林纲面前,气势一点也不萎。
“你开店也一年了吧,房租在哪?骁将堂可没收到一分!是被于浪骗了,还是同流合污?你刚说我们是文明人,那,文明人也当老赖?”
林纲没想到程韵转眼就把矛头指向自己,他看了于浪一眼,于浪眼巴巴的瞅着他。
“亲爱的,你可不能……”于浪慌张的抓住林纲的手,“过河拆桥啊。”
林纲慢慢抽出手,于浪想再去抓,却被林纲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