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早上告诉程韵有事和她商量,午后开个小会议。

程韵饭后有刷牙的习惯,等她收拾好到了会议厅,铃兰阿荣和荣鑫荣森已端坐一旁,正等着她。

“少主。”

“兰姨荣叔。”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后,铃兰打开一张平面图,手指划过去。

“这是檀城步行街的平面图,东边的整条青龙街都是我们骁将堂的势力范围。从1号店至30号店都是我们的租户,收租的日子和店铺号对应,少主以后的任务,便是每日去收租。”

程韵一脸疑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去收租?”

首富家的少主、家业唯一的继承人,也要干活做事?

还是一点都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收租?

四人齐齐点头,证明她没听错。

“为什么?”程韵有点点激动,“租赁费不是承租人主动交吗?还要我下去收?”

“这……就是因为他们不主动交啊。”铃兰道。

程韵不相信,道:“骁将堂的势力和口碑,青龙街的地利和人流,店铺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承租人不可能不赚钱,为什么不交租,不怕我们收回铺子吗?”

程韵说完,四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沉默。

半晌,阿荣道:“少主说的没错,但,只是表面。”

程韵蹙眉,“什么意思,说清楚。”

铃兰在平面图上点了点,道:“情况有些复杂。这几家店的老板都是大当家的朋友和熟人,租赁费打了折都有时候收不上来。这几家的店老板,是对骁将堂做过贡献的老下属,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后,大当家半赏半卖的给他们拿去做营生,他们可能不会做生意吧,常常抱怨钱不好赚……”

“不好赚?你们也信?”程韵激动的打断道,“步行街呀好不好?随便一家小吃店,人流量都能让老板躺得流油!”

“这个……”铃兰噎住,为难道,“都是过命的交情,实在是……总不能别人亏损我们还不近人情呀。”

程韵不吭声了,板着小脸浑身低气压。

铃兰瞄了她一眼,“少主……”

“这几家呢?”程韵在剩下几家店铺上点了点。

“这几家还好,店老板是和我们骁将堂打交道的zf部门关系户,每年能收上大半年的租赁费吧。”

程韵双手抱胸,忽的讽笑了一声。

“呵,‘还好’的情况是收大半年,那其他两类是不是连一个月都没收过?真是,越给面子的人越理直气壮的当老赖哈?”

虽然程韵是问句,但在场的四人没一个回答,要么眼观鼻的低头,要么为难的紧抿着唇。

“有没有签合同,欠租三个月以上的,不管是谁,让他们滚蛋!”

什么情分恩情,欠钱就是不对!程韵打算快刀斩乱麻。

铃兰和阿荣对视一眼,阿荣道:“大哥仁义,都没签合同。”

“什么?!”

程韵气得倒吸凉气,这什么骚操作?

……

四人没一个敢对上程韵震惊的眼神,气氛一时凝滞。

程韵冷静了一会儿,问出关键。

“为何要我去收拾烂摊子?还有,咱家不是首富吗?我在山庄逛了两天,好几处地方破损严重,为什么不修补?弟子们的穿着和吃食也不怎么样,请问,钱呢?”

“你倒是观察细致。”荣鑫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程韵瞄了她一眼,但眼神又飞快的锁向铃兰和阿荣,她便宜老爹可是把偌大的产业交给这两人代为打理。

“早已今非昔比。”

阿荣是一个强硬的壮汉,面对程韵提出的‘钱呢’两字,也深感无奈的摇头,好像肩上的重担差点被压垮似的。

“少主,你看看账本。”

铃兰推过来一本厚厚的账册。

时间在慢慢流淌,而程韵的脸色越来越黑。

荣鑫悄悄拐了自家弟弟一肘子,小声道:“程韵是不是快气疯了?”

荣森推了推眼镜,不吭声。他爹和他们姐弟都是程家的家臣,一切以主上的命令为行动准则。

然而十几年前,大当家和另外两位家臣因某些特殊原因进了高级舒适的‘号子’养老,程韵也不在骁将山庄,骁将堂群龙无首近二十载,很多变化都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老实讲,没有解散全靠吃老本。

程韵看完了,合上账册就疲累的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你们两先下去吧。”阿荣对姐弟两说。

荣鑫荣森退下,“是,父亲。”

“少主……”铃兰道。

“等等,”程韵伸出手打断,“让我静一静。”

狗屁檀城首富,大厦被白蚁蛀空了都。

“兰姨荣叔,你们也不容易,我爹被抓后,骁将堂就全靠你们在撑着。我之前语气不好,但没有一丝怪责你们的意思,只是太惊诧了,希望你们谅解。”

“少主说的哪里话,”铃兰感动道,“我们怎么会和你计较,是我们太没用了。”

阿荣摆摆手,“少主客气了。”

咚咚,传来敲门声。

“大管家,荣教头,我整理了一些明细账本,让我送来给少主看。”

程韵道:“进来吧。”

有明细账她可以分得更清楚,进出项一目了然。

小辰拖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左边挪一点,右边挪一点的拖进会议室。

程韵赶紧站起来去帮忙,弯腰一瞅,嗬,少说二三十本,难怪小正太使出吃奶的力都拖不动。

“别拖了,”程韵拍了拍小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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