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勘破半丝天机>能知曲中意

“能独自来此地,就足以说明,兄弟也是fēng_liú之人,怎地今日如此扫兴?”

见柳青反应较为平淡,那都统似乎不甚满意,只听他说道:“再说这小姑娘,她号称小狐狸,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如此软玉温香,你就不想体验一番?”

“大人明鉴,小生的确曾出没于这等风花雪月之地,但多是欣赏份月中的才情,于男女之事,只是偶有所需,何况此时,小生心念故人,就更无此等心思了。”

见柳青如此言语,都统官又有些失望,但婉莹却暗自考量起来。

原本她见柳青,就有股心安,虽反感把他当作客人,但此时近距离相处,那份心安便更加明显,似乎来自于心底,如此自然。

一念至此,婉莹便忍不住暗自嘀咕:“他只见我一身白衣,就想起了心上人,他定然是个有情人,怪不得我会有心安。他这种人,是我们最期望的,倒不如真从了他,或许就是个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先生既无此意,不如就看看小女子的才情,如此,既不枉费大人一片心意,更给了小女子一个机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也好,小生坐看姑娘才情,只是不知名目如何?”

柳青思念佳人甚深,见眼前白衣女如此说,更加不好拒绝,又有才艺展示,也就定下心来。都统官也喜笑颜开,连忙开口赞美婉莹才情,只说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妙,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婉莹除了艳曲和舞蹈外,还有什么其他才艺,他心中没底,忍不住发问道:

“小狐狸,你打算献上何等才艺?”

“一出游园惊梦,请大人和先生欣赏。”

听得明目,两人都有些不解。

柳青虽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听过,婉莹只好解释:

“这出游园惊梦,是这牡丹亭中的杜小姐,与那柳生的缘起之因……”

原来,这游园惊梦,是牡丹亭中的一出戏。戏中所说,乃是南北朝时期,宋齐梁陈中的南宋朝,一对男女,柳梦梅和杜丽娘,追寻梁祝的故事。

“此非独曲,需生旦配合,共两个角色,似乎不见过人之处啊?”

柳青已明白,这游园惊梦,是那杜小姐的一夕春梦,说的是梦中之情,他以前与至亲之人合唱过。但也正因这出戏,正因他的一个决定,导致那至亲遭逢巨灾,人已不知去向,他辛苦遍寻许久,亦无所获,此时再次听到这出戏,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但言语间却没表现出来。

“官人莫急,此一场,若与人搭配,则不见得才艺哩。”

“那你还能如何?莫非一人分饰两角不成?”

婉莹胸有成竹,不急不躁,倒把柳青的兴趣激发了。而整个教坊,只要在场的,听得婉莹言语的人,都似乎来了兴趣。而那都统官更甚,他可是见过婉莹才情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声,连声音都咬文嚼字起来。

“集生旦两角于一身,也是小可,再加上琵琶配乐,一心三用,方才见手段。”

婉莹话未说完,起身便于左边的不远处,拿来了一把琵琶。琵琶精致无比,也不知是谁买来的,婉莹双手抱起,身形款款,莲步轻移,立于厅中。

“两位官人,琵琶声起,便被拉开了帷幕,若是入了梦中,此梦权当下酒。”

随着琵琶一响,整个厅中就静了下来,满厅里都是琵琶的天籁之声,连那都统官也没想到,一张平日里只能演奏淫词艳曲的琵琶,竟然也有如此清雅贤淑之调,似乎那初春泉水满厅里流淌。

军中教坊并非梨园,竟有如此佳人!柳青有些吃惊,看着那浓脂艳粉的包裹,似乎一张厚厚的面具,就像那戏台上的丑角。全然料想不到,面具下竟有如此的眼波流转,似水柔情,似乎这满屋的炎炎热气,都被这清凉一冲,淡化了不少,真成了那再度春来,清凉爽快。

“姐姐,小生不知哪一出寻到,你却在这里哩。”

看着眼前的白衣人影,脚步轻移如男子,脑袋也微微向左偏,嘴中吐出的声音,果然不是女声,这男声的模仿,实在微妙微翘:

“小生在花园中,折得半枝柳枝,姐姐,你既淹通诗书,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

果然,婉莹的女扮男装,扮演那生角,比那戏台上的柳生丝毫不差,眼含柔情,口吐戏词,真让人觉得,她就是那柳生。而她那神情,也似乎左边,真就站了一个,羞怯怯的杜小姐。

更妙的是,那杜小姐也是一般恰到好处。

陡然间转换角色,声音和神情,也感觉不到半丝的不妥:

“你我素昧平生,因何到此?”

若说一心二用,分饰两角,只要能把异性角色演好,那本性角色定然也不差。

但在这角色的转换之间,心神难免就有波动,而婉莹的角色切换,竟然把那杜小姐也演得入木三分,尤其是那眼神,羞云怯雨,当真让人怜爱。

更何况,婉莹不管是演生角,还是旦角,亦或是那生旦交替之时,手中的琵琶,也不曾有丝毫停歇,就真如边上有人,在不停的演奏,一心三用,让人拍手叫好。

琵琶演奏出天籁,优雅天成,似春天里荷叶上的莲花,美感能使游人醉,纵使角色再次调换,依然是无比自然,唱词也亦然,不见半丝瑕疵。

“姐姐,咱一片闲情,爱煞你也。”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但唱到此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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