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又摸了摸临行前王悦塞给他的银两,心痛的落泪。
若是此番宸妃还不肯醒,他就保不住宸妃,太后都气成这样了,宸妃这一顿毒打可算是免不得了。
可若是宸妃挨了这顿打,他怀里这三十两银子和一根金子凤头钗,只怕是只能还给王悦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宸妃终于幽幽转醒,她迷茫的望着眼前的太后:“太后娘娘,您怎么……”
太后冷笑了一声,“你这一觉可睡得舒服?”
这时,宸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再次惨白:“臣妾,臣妾身体不适,那宛嫔……”
“哀家觉得,宛嫔若是做了鬼,应当第一个不放过你才是,人家母子凄惨的死了,你却装晕逃避罪责?你可是坐在原地等着旁人给你泼脏水?”
太后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宸妃,方才她还气宸妃对她有所隐瞒,可这档口,看见宸妃委屈的神色,太后的气也已然消了。
毕竟是她自己挑选的人,那王悦也不是什么外人,别管分家本家,王悦到底还是王家的人。
况且,如今留着王悦就是为了牵扯着陈老头,那老头仗着自己外孙女在朝中名声大噪,一直十分风光,前些日子又听说他彻底投奔了淮南王。
那可是一整个秘书监啊!太后怎能看着这块肥肉就此拱手让人呢?
听见太后提点自己,宸妃也大概猜到自己没事了,便是委委屈屈的道:“臣妾,臣妾只是看她可怜,谁知道她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莫说是那后进宫的宛嫔,就是她如今坐在四妃之首的位置上,也仍旧是个处子之身,那宛嫔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哪儿来的?
好在……好在太后还是向着她的。
望见宸妃似乎懂了什么的愤然神色,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王家的子女,稍加提点,总是能成些气候的。
“你今后不得如此鲁莽,什么人都敢收,要收,也要看你护不护得住。”
宸妃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可臣妾宫中一向戒备森严,怎会给那贼人可乘之机将宛嫔害死?”
太后眯着眼慢条斯理的坐在宸妃的身侧,挥了挥手,一众宫人包括那老太医也跟着退了出去。
太后这才握住宸妃的手,语重心长道:“还是那句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这宛嫔的事儿,很显然是有人有心要害你,你自己紧着注意一点儿,既然不是外贼……”
“家贼难防啊。”太后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窗外,宸妃立马会意,旋即便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
她心头还是有一丝疑虑尚不可知,便是大胆的问出口道:“可臣妾这些日子兢兢业业,待人友善,也不曾招惹宫中的嫔妃,更别提得宠,皇上就没来过臣妾这处,怎么会无端遭人嫉恨?”
若说那人也实属心肠歹毒,若是想害她,直接冲着她来便是,干嘛还去用那等残忍手段去残杀一个孕妇?
太后瞥了宸妃一眼:“你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吗?”
说着,太后又长叹了一口气:“这后宫争斗本就映射着朝堂,如今哀家抬你做宸妃,也是见你为人聪慧,你堂姐如今不行了,倘若有你帮衬,这皇宫,还是咱们王家的。”
宸妃似懂非懂的看着太后,若有所思。
太后慢条斯理的端过身侧的茶盏:“你好好想想,这宫中,还有哪个,想把咱们王家置于死地的?”
闻言,宸妃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便是惊疑不定的道:“难道是……良妃?”
太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哀家把权力都给了你,你若是聪明,便晓得用,之前哀家为了刺激你堂姐把良妃抬得太高了,如今她似乎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见太后似乎有些气愤,宸妃也跟着气愤了起来,好一个良妃,三番五次与她作对也就罢了,如今更是直接害到她头上来了?
呵!那就好好儿瞧瞧,到底谁的手段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