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沪通之似乎陷入了回忆,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就连楚念与明修似乎也被这种哀伤感染,这时,一旁的楚元郎才解释道:“咳咳,殿下,沪大叔曾是大凉中人,是因为虚假冤案,才不得已背负上罪名,背井离乡。”
明修目光微闪:“敢问沪堂主离开大凉是什么时候?”
那沪通之从思绪之中抽离,一双闪亮的眸子转向明修:“那时,本座尚且少年,殿下应当还在襁褓之中。”
明修皱起眉头,就连一旁的楚念也陷入了思绪之中。
若说是明修刚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应该是太后当政……楚念蹙眉,看来又是一个苦命人?不过眼下并非抒发哀伤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沪通之没有想要对明修复仇的意思,瞧着却也没有想让他们轻松离开的意思。
若当真论起来,他们之间尚且还是敌对关系,楚念若是将自己换到沪通之的位置上,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二人离开得如此轻松。
见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上首沪通之轻笑了一声:“年纪大了总爱回忆,你们且常常,这上好的龙芽,可是从西楚运过来的。”
楚念眉头轻挑,端起茶盏看着茶盏之中飘着的零星茶叶,茶香钻进鼻子里,的确是上好的龙芽,大凉境内所产龙芽基本都在淮南,可淮南的气候事实上也并不全然适合龙芽生长,还是再往西南方的西楚,那里的龙芽生得最好。
见沪通之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旋即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品味,楚念二人对视了一眼,也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
等龙芽苦涩的味道从喉咙中滑落,回甘渐渐回荡在口中,楚念才抬起头看向上首的沪通之:“沪堂主,倘若当真是冤假错案,相信等我们拔除了大凉之中所有的毒瘤之后,定然能还给堂主一个清白。”
一旁的明修目光微闪,便见沪通之睁开双眸,目光炯炯望着楚念:“无双郡主倒是有义,只不过,郡主当真能将所有冤案全数平反吗?”
此言落下,一旁的明修顿时眉头深皱,便见沪通之意味深长的望着楚念道:“就说如今苏家的冤情,无双郡主是否能帮助平反?”
楚念顿时眉头一皱,没想到清河竟然将她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难不成她的身份,当真要被大白天下了?
这档口,一旁的楚元郎轻咳了一声,有些震惊的看向沪通之:“沪大叔可是说,苏家的案子,原本也是因为冤情?”
沪通之将目光从楚念的脸上移开,饶有兴致的看向楚元郎:“我与元郎倒是投缘,你如此年轻,也听说过苏家的事儿?”
楚元郎眉头紧蹙:“听说苏家是因为通敌叛国,曾差点害得边关失陷,所有才被当做乱臣贼子全家覆灭。”
一旁的楚念将楚元郎的话音尽数落入耳中,握着茶盏的手猛然一抖,有零星茶水飞溅出来,落到桌上,她将那茶水轻轻拭去,这才不着痕迹的转眸看向楚元郎。
楚念的动静已经尽数落到了一旁正观察着她的明修和沪通之眸中,明修望见这一幕,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薄唇紧抿,却并未说话,上首的沪通之则是眸中笑意愈发深刻,屋中唯有楚元郎置身事外。
便见楚元郎丝毫没有察觉到楚念异样似的继续道:“听闻当初是沈狗将此事揭发,刘将军亲自在苏大人的书房里搜到和敌军通讯的信件,可我还听说,当年那沈狗可是苏家六娘的未婚夫君,而刘将军,可是苏大人的门徒。”
说罢,他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刘启我不知道,可沈狗如今方才被发现与敌国通讯,我一直也觉得此事有猫腻,没想到,竟当真是冤情?那苏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当真是无辜……”
一旁的沪通之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