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太后旨意,小陈氏顿时面色一沉,暗凛抿着苍白的薄唇没有说话,小陈氏却缓了过来,眼帘垂下,手下瞧瞧的将茶盏放下,这才转而望向暗凛,面儿上笑盈盈,全然没了方才那般惊慌了似的。
将重新倒满的茶盏往暗凛那边推了推,小陈氏这才浅笑着道:“可是之前那事儿失败了?”
暗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默然点了点头,“据说前往刺杀的人,领头者被活捉,余下那些被控制的人,也全部死于非命。”
此刻小陈氏面色有些难看,她抬头定定的看着暗凛,眸中略有几分复杂:“臣妇在楚家的地位不高,月俸不多,也只够雇一个下等杀手的……”
闻言,暗凛端起茶盏轻啄了一口,才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些人似乎并非是幻术所成,而是用某种术法控制了心神,夫人没钱买凶,却有钱请此等高人替夫人出手?”
小陈氏紧紧攥着手帕的手猛然一抖,片刻后,她面色有些尴尬的道:“那不是也没成功。”
暗凛侧着眸子看了小陈氏一眼,没再开口,将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发现温度刚好,便是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
这档口,便见小陈氏起身,回首,将放在梳妆台前的首饰盒端了过来:“副国师大人,您瞧,我这儿所有的首饰都已然拿去典当了,才雇了那么一个不中用的,真不是我不行,实在是这资金……周转不开。”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这些,小陈氏方才满脸窘迫似的抬头看向暗凛,暗凛略一挑银眉,片刻后,轻叹了口气道:“此事我自会禀报太后娘娘,不过夫人就是有了资金,下一步又该如何做?要知道,如今少镇宁侯已然平安无事的到达边界,夫人能干预的可就不多了。”
一听说能有资金,小陈氏的面色都跟着明亮了几分,片刻后,她沉吟了一会儿,双眸转向窗外,笑容意味深长:“副国师大人莫要小瞧了臣妇,若真论起来,臣妇手下的手段可比楚念要多得多了。”
暗凛看着小陈氏风韵犹存,却莫名带着几分阴沉的面色,目光深邃。
……
大凉营帐之中。
楚元郎手足无措的坐在软塌之上,看着眼前那个与穆青有三分相像的女子忙前忙后,眼见着她端着铜盆走向火炉旁,准备拎起硕大的水壶倒水,楚元郎瞧见她纤细的胳膊拎起水壶似乎要被扭断了似的,连忙起身。
“我来吧。”
“少爷,您快去歇着,这点儿小事儿,奴婢来做就是。”
楚元郎沉着脸看着那胸前呼之欲出的硕大的两团,面色不善,不由分说的从她手中夺过水壶,利落的将水倒在水盆之中,眼见着有水滴从盆中溅出来,那女子一声惊呼。
这档口,铜盆便从那女子手中脱落,楚元郎连忙接住,才没使得滚烫的热水撒了满地。
便见那女子捂着胸口,胸前一大片红色,似乎烫坏了。
楚元郎皱着眉头,目光从那处移开,便对上一双楚楚可人的大眼睛,那眸中泪珠打转,仿若随时就要落下泪来,下唇被她贝齿咬得发白。
到底是个血性儿郎,楚元郎面露不忍之色,便道:“我去找军医来给你瞧瞧。”
眼见着楚元郎转身就要走出门外,那女子哪儿会甘心,连忙道:“不……不必了,郎君,奴婢那里有药膏的,不过……郎君可以帮奴婢擦药吗?”
她双眸含情望着楚元郎,玉指紧紧攥在一起,胸前一大片红晕之下,是几乎要脱落的衣衫,此刻这般模样,是个男人都能明白她如此明显的暗示。
楚元郎面色僵硬了一瞬,紧接着,便见少年的面色从耳后红到了胸口,他轻咳了一声,连忙夺门而出:“你去取药来,我去找人来帮你擦药。”
瞧见楚元郎夺门而逃,那女子便是收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撇了撇嘴,满脸不甘。
另一面,楚元郎已然行至镇远候营帐,营帐之中灯火攒动,有两道身影正襟危坐。
瞧见楚元郎进来时惊慌的面色,穆傲显得有些意外,“贤侄,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惊慌?可是营帐里进了野兽?”
楚元郎面色闪躲的看了穆傲一眼,“嗯……不是,侯爷别误会了,是我的丫鬟,她烫伤了,军中可还有谁带了随行丫鬟的,帮她抹个药,我来抹不大不方便……”
瞧见楚元郎窘迫的模样,穆傲的面色看起来就意味深长了:“我见过的世面也不少,贤侄,你且与我说说,烫伤的是哪儿?能教你羞怯至此?”
楚元郎犹豫了一会儿,满脸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末了,又是面色涨红,这般纯情模样,惹得穆傲和军师一阵哈哈大笑,两个经历丰富的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眸中看出一丝不屑。
这档口,便见穆傲抬头看向楚元郎道:“你觉得这丫鬟如何?要不收了做通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估计那千里迢迢将这丫鬟送来的你的主母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楚元郎皱了皱眉头,便轻轻摇了摇头道:“路上我等受到的伏击便是我主母所为,我可不相信,她会有这般好心肠。”
穆傲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便道:“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
闻言,楚元郎尴尬的笑了笑,老实的道:“姐姐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穆傲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我处理便是,你也不必费心了,将我给你的那几本军书读懂,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