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当时的情况,采苓的脸色也是一黯,当即叫来了玉渡、林千枫和肖忆,等到玉渡把脉之后,稍微说了一些情况,几人的心才微微松了一下,可饶是如此,明溪竟也在床上昏睡了五天之久。
采苓微微涩声说着:“这五天,你可一直叫着小月儿这个名字……”话音刚落,采苓便见到明溪的脸又白了几分,却又不再说下去。
“五天了。”明溪喃喃自语,低头默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采苓见状,也是微叹,顺手将桌上瓷碗端起,那碗中清苦味道飘来,只微微一说:“小师妹,先喝了药吧,好得快些。”
明溪接过,看着黑而浓的药汁,随即一饮而尽,猛烈的清苦自口中而入,留于喉中,明溪长呼一声,眉头紧紧蹙着,看得采苓一时掩嘴而笑。
“哈,小师妹醒了。”房间外又传来一道潇洒的笑声,只见林千枫像只偷鸡摸狗的小贼一样,微微伏在房门前四处打量,见明溪醒来,当下开心的忘声大叫。
采苓看着林千枫,无奈摇一摇头,没好气的说:“进来就进来呗,偷偷摸摸干嘛?”
“不了,不了。”林千枫笑嘻嘻答道,“我看见小师妹没事了就好啦。”
明溪看的奇怪,摸了摸渐渐感觉不重的头,问道:“林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做错了事,就该骂该罚!”采苓的口气义正言辞,像是代表着某一类人,训斥着门边的男子。
“怎么了?”
采苓一愣,脸上微红,但最后看着林千枫,像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从中来,最后只化作一句长叹罢了。
倒是林千枫有些老实,当即摸着头无奈说道:“小师妹不知,祭剑会于前日结束了。”
“那么快!”明溪一怔,张了张嘴,不过想起来自己忽然昏睡了这么多天,算算日子,的确已经结束了。
如此盛况,竟就这样错过了。
明溪目光打转,没有想清楚,又是问道:“那又是为何?”
林千枫苦笑一声,今日玉渡与肖忆前往长天峰,不在这里,他勉强思虑几番,才发觉自己所做之事实在难以开口,当即拍了拍脑袋,不知作何解释才好。
采苓也不再理会,接过明溪空空的瓷碗,侧头对着明溪说:“不要理你林师兄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我们不管。”说完还不忘坏笑几下。
林千枫当即傻眼,怎么自己就摊上这样一个师姐?一个胳膊肘总往外拐的师姐。
“罢了罢了,我再去便就是了。”林千枫叹笑一声,本想离去,又停了下来,道,“对了,小师妹,之前有位木姑娘来探过你,说你醒了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她一声,哎,师兄就辛苦点做个跑腿的,帮你说一声啊。”
明溪一顿,刚反应过来那人大概是木挽香,本想说点什么,却见林千枫早已消失在房门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嗯,沧离也来看你了。”采苓听着林千枫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随后也想起了那白衣少年,当即说道。
只是那少年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却没有进来,他应该没有听见明溪嘴中说什么了。
明溪又是一滞,心里有些讶然,也没想到他会来探她。其实若是了解他的人想必都清楚,那个少年,不过是外冷内热的性子罢了。
床边翠竹发出“沙沙”的碎音,几天前的滂沱大雨早已经踪觅难寻,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对了,大师姐,可否与我讲讲祭剑会后来怎样了?如今结果如何?”明溪当下先打破安静,说来她现在也是对祭剑会的结果有些好奇罢了。
采苓笑了几声,温和的应道:“可以啊。”
就这样,在安静片刻之后,房间里又响起了交谈的声音,还经常伴有奇怪的呼声,有惊喜,有讶然,两道声音如轻乐竹丝,在那长云峰上,幽幽不绝。
……
五年一度的祭剑会已经过去,转眼时间匆匆,长渊众弟子也随之回到正常的修炼生活去了,只是偶尔会有弟子驻足在那通往三清殿的长梯前,那里有一块崭新的石碑嵌立,石碑色质深沉,质地光滑,碑上顶部刻有深深的三个字“长渊杰”!
石碑上,自上而下有十个人名整齐排着,经过这里的弟子看着碑上的名字,眼里都深深的有着炽热的崇意,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希望有朝一日,那里,会出现自己的名字啊!
无论男女弟子,都在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努力奋斗着。
世上之人,不都也是吗?
火热的敬意没有散去,石碑上刻着的荣耀不会消失,所有的弟子都注目着石碑,看着那里的名字。
第一席,慕长白!
第二席,墨文!
第三席,夜笑南!
第四席,苏素馨!
……
往下看,熟悉的字目出现。
第六席,林千枫!
……
第九席,沧离!
……
第一席依旧是慕长白,那深深镌刻着的字,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令得目睹过的弟子精神着实一振,在他们的眼里,仿佛就有这样一个人,光辉与荣耀并存。
听当时在场的弟子说道,那最后一场的比试依旧是慕长白与墨文之间的比试,两大年轻才子之前已经有过数次交锋,比试之华丽强过之前任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