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了,是时候说正事了。”封一辰回忆完以前的事情之后,脸色忽然一正,给人一种侠仙的凛然感,几人见他这样,也随之正身听他说了下去。
“此行众人,长渊是有休宁师叔来了?”
“是,只是不知道师尊现在如何。”沧离答道。
“之前山外正魔两路激斗,我感受到熟悉的波动,且修为又是如此凌厉,想来多半是休宁师叔了,只是如今情况不容乐观,妖人魔众之内高手如云,层出不穷。”
封一辰这般说着,忽然想起了破了他全力一击的黑篷人,即使在这里,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深不可测,而且对于他,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但他来不及细想,又说了下去。
“此番正魔聚首相争,再包括十几年前青华心魔大乱,两者所为的,就是它。”
封一辰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身侧一块几如石头一样暗淡无光的玉块,几人一惊,从刚才进来到现在,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显眼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块东西,可细细看着它,除了上面有一层层血丝盖住,再配上如此朴实的外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明溪心中有问,随即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其中一块的乾坤古镜!”吴素惊说道,“我曾在蓬莱大护阵外见过,一模一样。”
封一辰接下去说:“没错,这就是四大仙派和北境蛮族共守的乾坤古镜,五百间至今从未变过,但五百年以前就不知道了,如今妖人魔众前来夺取,且不说它有什么妙用,单看五方据守镇护,就不能说它没有用了。”
“那封师兄想如何做?”沧离在旁边一问。
封一辰刚想要说出他思虑已久的想法,可洞外迅疾刮来一阵狂风,在洞里走道呜呜乱叫一通,最后吹了进来,几人回身想去看却被吹到睁不开眼睛,封一辰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他看着洞外,隐约有凌乱的步子声走来,还伴着如野兽一般的嘶吼,他此时只沉声说:“如今只能看着情况来做了……”
而洞外,破碎的地面上,两道身影正缓缓向着彼此靠近,她与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都没能挡住那个妖人,不远的地方还倒插着各自的仙剑,暗暗无光,慕长白受到的伤势更重些,以至于他每动一次全身筋骨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而采苓除了嘴角有殷红流出来,右肩上还受了那人一掌,若是现在掀开来看,必定是留有黑漆漆的掌印。
采苓率先抓住了慕长白的手,两人的头瞬间紧紧贴在一起,采苓白皙的脸上冷汗流下,她忍着痛向慕长白说话:“现在怎么办?我们挡不住他。”
“我们尽力了,一切指着他们了。”慕长白脸上忽然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身前贴地的白衣早已经污秽不堪,血迹、土渍到处都是,可谁能想到他已经奋战了多久,对于他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阻止到那个人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他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红底女式鞋,那个从开始就躲得远远的红衣女子又出现了,两人当即一惊,都想要出手制服她,不料刚刚抬起半点的手就已经无力到自己垂下去了。
不过那红衣女子只是蹲下半个身子,纱笠下的她只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真是一对痴情人啊,她心里忽然这样感慨,然后在两人都见不到她的面容时,却听见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人生当苦无妨,旁有佳人相伴。”
然后她起身,看向了那一个幽深的石洞,纱笠下的她眼光涌动,公子,如果没有这些乱糟糟的东西,该有多好!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不会离开的!
她这般感叹着,可有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风正轻轻的往远处吹,天上乌云风眼早已从刚才的斗法中散去,长空如洗,一片碧蓝。
洞中随着那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是被其一惊,明溪想到他既能进来,那慕长白与采苓岂不是……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闪过,她急忙出声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而回应明溪的是他一双赤红的眼睛,然后他在看见明溪的时候很明显顿住了,面具之下的他虽看不清样子,可被他忽然这样看,明溪却觉得总有些什么感觉是她以前感受过的,她也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明溪竟然走出了几步!
那双眼眸,总仿佛是很重要的人在看着她,她不知道,只知道往前走!
“喂!”吴素娇喝了一声,明溪回过神来,可被她这么一刺激,那个如狂兽一样的人顿时黑气缠身,一身内力从里往外泄,气势恢弘,洞中顿时左右摇摆,几人站立不稳,都被甩在了岩壁之上。
年轻人半伏着身子,满是裂口的衣衫隐隐约可以看见他皮肉之下的黑色锁链,仿佛是一种束缚牵绊着他,所以现在所有人看见他在洞中寻找着什么。
可这时封一辰却说出了话:“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几人听完下一秒就顺着视线看向他的手,乾坤古镜正悬浮在他虚幻的掌心上,年轻人血红的眼睛透过另一头,正是那个山外看似不动声色的黑篷人,此时他的眼里全然只有了那一块青灰色一样的石块,连忙催动施法,让洞里的年轻人如木线人偶一样将手缓缓伸了出来。
封一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