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重新拿回对队伍的指挥权,就感觉到一点点异样。
纵然所有人都呆在同一辆卡车上,却比之前隔着对讲机都沉默许多,男人们都在低头抽烟,三四个姑娘默默的擦拭枪械,好一阵丽娜抬头:“巴克……他们不会有事吧?那里好多人。”
娜塔莎自己心里也有种前所未有的惴惴感,强行压住:“没事的……”好像就如同丈夫说的,这帮人已经不适合在这片战场上拼杀了,是该退休到东南亚去了!
马克西姆艰难的开口:“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待接应一下他们?”
娜塔莎斩钉截铁:“既然他做出了安排指挥,我们就要坚决执行,不然出错怎么办?小马克西姆还等着我们去找寻呢!”
一直默默看着后方的安德鲁舅舅似乎从醉意中醒来:“怎么我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是没人来追击我们?”
因为追击的人都集中在那个军医院和兵营了!
在手机短信和调频广播的召唤下,听闻西城血案,要对保皇派血债血偿的民众越来越多,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间派听说惨死的都是自由民主战士,也多少会有些同情,要来看看侩子手们究竟落得什么下场。
煽动民众是冲击政权的重要环节,而且鼓动民主的手段还能有效分解军队,原本军人是不能思考个人意志的,军人就是铁板一块的军队一份子,永远只能听从上级命令,那才叫军队,当铺天盖地的民众围上来,大妈唾沫横飞的抓住年轻军人的步枪咒骂或者哭泣,军人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犹豫眼前的场面到底什么才是对错,那这支军队就基本是水货了,一冲即散!
而暴动又是最没有人性的,因为在这种场面下,大多数人都会情绪失控,没失控的都是在背后冷静推波助澜的,任何政体任何社会都有最底层失意者,当他们突然获得为所欲为的权利,爆发出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首都市区内到处打砸烧的局面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在冲进办公楼里,抓住惊慌失措跑出来的政府女文员撕扯衣服游街示众,把肥头大耳的议员也剥光光肆意侮辱,都能让他们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这些伎俩在各种政变教材和特工手册上都是详细列出来的。
革命从来就是一群人对另一群人的践踏,这时候是不讲道理的,部分持枪者开始冲击大楼上层,噼里啪啦的枪声在大楼里面到处响起,部分退守的军人和政府官员的安保人员一起试图把守住各个楼梯口。
于是偏偏四楼角落就有一个双方都不可控的区域。
沉默寡言的米哈伊尔拉过尸体跟各种金属架、担架、医疗器材柜混杂就在楼道形成一个厚厚的工事,一具具人体就好像沙袋一般好用,捡起几名安保人员的枪械作为自己的补充。
巴克把安德里斯抱在折叠担架上,却把担架依旧放在推车上,询问医生背后有个急救坡形通道可以推车下楼,手一挥,铁锤就一马当先的冲到那边去推进,只是刚靠近那楼口,上下都有一片射击打得通道里碎屑乱飞!
铁锤第一反应居然是顺手抓自己身后一直瑟瑟发抖的护士去当挡箭牌!
只要不是自己的战友,他毫不在意对方的生死!
真是活该他跟巴克厮混这么多年,人家都有娃了,他还单身!
惜香怜玉应该是种本能而不是只会嘴上口花花的浪漫,怪不得人家巴克都七个老婆,他还是一无所获!
只是还好,那护士也还是有乌克兰姑娘的彪悍,转手就给他一巴掌扇脸上,铁锤反而醒悟过来一般拉了对方在自己怀里往后退,看起来多香艳,估计也是当成防弹背心用了。
五六个医务人员和巴克四人就被上下压制在这个角落里了!
巴克简单的判断了一下场面,因为米哈伊尔那边只是整个四楼的一条通道侧面,不妨碍上下枪战,所以压力小很多,铁锤这边就基本是上下枢纽,非常紧张,但这边也狭窄得多,不会是每层上千平米大楼的主攻位,出人意料的决定把这边作为突破口,而且看看目前这样的局面,他决定往上攻!
实在是现在下面到处都是群情激昂的民众跟反戈的军人,这栋大楼少说也有数百个房间,尽量躲到上面某个角落,等双方打得出胜负,自己这几个人隐藏起来最后等天黑或者事态平静再逃窜,就好像巴拉耶夫现在躲在某个阁楼一样的道理。
更多还是避其锋芒的不跟人多势众的造反派直接战斗,这是巴克的本能行为。
所以跟熟悉大楼的医生询问几句之后,挑选上面可能的设备间仓库,叮嘱米哈伊尔退到拐角处关注铁锤的行动,随时准备一起冲锋接应自己,就顺手从尸体上扯下一根绿丝带绑在手臂梢┢反虺砂袱和武松上山差不多的挂背上,就爬上了水泥窗台!
下面的民众看见,都以为是自己的英勇战士在攻击,还有叫好的!
巴克置若罔闻,这种掺着石英石的水泥台面是他很熟悉的,不光这些年在乌克兰东欧中亚经常攀爬,深受前苏联影响的华国很多老住宅楼都是这样的材质,粗糙结实也利于攀爬!
没人注意到他手上戴着的橡胶医用手套,上面涂抹的干燥剂粉就好像攀岩者手指经常抹过的镁粉一样保持干爽,增加摩擦力,稍微深吸一口气,双手猛然搭住水泥窗檐就全身悬空往上提升!
身体永远是每个人最基本的一件武器,上天给了每个人这个身体,如何使用保养,那就看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