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哈哈笑道:“怪只怪中堂大人做事不够谨慎,让我抓住了尾巴。看来,天命在吾不在汝啊。”
索额图气急而笑:“便是天命不在吾,也不一定就在汝。”
明珠笑道:“自古立嫡立长,太子这个嫡子眼看位置不保,他倒了,岂不是就要轮到大阿哥了?大阿哥又勇猛威武,军功赫赫,深得军方好感,自然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索额图冷笑:“不过是一有勇无谋之屠夫尔,大清早不是当初打天下的时候了,如今皇上需要的是能坐天下的文治之君,舍太子其谁?”
若论治政,大阿哥还真是和太子没法比,明珠为之语塞,哂笑道:“太子倒是忠孝节义,却不知一心为他着想的舅公入了狱,太子又在何处?”
索额图淡淡的道:“太子不来才是明智的。”
然而索额图想错了,在明珠去见索额图的时候,康熙也在问梁九功:“这几天太子可有去天牢?”
梁九功道:“太子这几日都在闭门思过,说是没有早点发现索额图的行为,没有早日规劝他。”
康熙心里就有些失望,太子,未免也太没有担当了。
索额图虽然也有私心,但总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在这当口,他却不敢站出来为索额图说一句话……
康熙从来也不畏惧自己的儿子们争权夺利,他们游牧民族的血液里天生就有着狼的野性,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康熙宁愿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是凶狠的饿狼,也不愿意他们变成软弱可期的小绵羊。
尤其是在康熙得知大清的未来是那样的悲惨的时候,更是希望自己的子孙一代比一代强。
如果这一次,太子和索额图真的弄死了他,以雷霆手段登基为帝,他或许会不甘,但肯定也会欣慰。大清交到这样的人手上,他至少不用担心。
可是,太子竟然连为索额图求情都不敢,连去牢里看索额图一眼都不敢,这却是让康熙对他大为失望。
在索额图入狱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康熙四处出手,将他南巡时,索额图联络的那些铁杆心腹一个个处死,太子一党的其他重要成员也贬的贬,降的降,一时间,太子一党人人自危。
索额图眼见得这样下去,太子这回就算不被牵连,以后恐怕也难以东山再起,就在狱中自尽了。
他希望,以他的死,来结束这一次康熙针对太子的打压。
不得不说,索额图和康熙君臣相处几十年,对他的性格还是了解得很透的,康熙得知他自尽的消息后,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结束了对太子一党的清算。
菜市口的血终于没有再增加,几场雨水过后,人们似乎忘记了前些日子的血腥,日子还要继续。
几日后,康熙去热河避暑,太子和大阿哥都在随扈行列,二人在一起,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吵吵闹闹,旅途倒也不寂寞。
这天,八阿哥邀请九阿哥、十阿哥过府小聚。
酒酣耳热之际,八阿哥有些兴奋的道:“此番索额图一死,太子一系的官员大受打压,九弟和十弟想必也在其中占了不少便宜吧?”
此番太子一系的官员被杀的杀,贬的贬,可是空缺出不少位置,而且这些位置还都很关键,非是关键位置,索额图也不会下死力气拉拢,康熙也不会定要将他们打压。
这些位置空缺出来后,各方势力你争我夺,各展神通,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
这次八阿哥搭帮安王府,也占了不少便宜,将门下好几个门人都安插到了几个好位置上,这让八阿哥很是得意。
十阿哥喝着酒,满不在乎的说:“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只是听舅舅说钮祜禄家占了几个位置。”
十阿哥如今因为十福晋的原因,还没能出宫建府,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八阿哥摇摇头,说:“当初谁叫你要那么说的,现在可好,反而把你自己困住了吧?”
十阿哥也懊恼的敲打自己的脑袋:“是,我当初就是个猪脑子,博尔济吉特氏犯蠢,凭啥要我给她买单啊?不行,我得跟汗阿玛、汗玛姆说说,明年,最迟明年,我一定要搬出宫!”
八阿哥道:“你要真想明年搬出宫,就对十弟妹好些,她不出幺蛾子,你自然能早点出宫。”
十阿哥就“哈”的笑了一声:“要我对她好?除非我这一年都不去别的女人房里,否则,她能老实?不,应该说,我就算只待在她房里,她一样不会老实!也是奇了怪了,这蒙古女人的脑子怎么就和咱们满人女子不一样呢?”
九阿哥呵呵笑道:“你让她生个儿子,保证啥事儿也没有了。”
十阿哥就撇撇嘴:“我倒是想呢,她自己肚子不争气。”
八阿哥面色也有些不好,他现在势力也慢慢有了起色,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府里的女人没一个给他生下一男半女的。他想要更进一步,没有儿子可不行。
他有些羡慕九阿哥,比他还小两岁呢,嫡子都能跑了。
他道:“九弟,你这回占的便宜最多吧?”
九阿哥就笑:“可能是你们争得太厉害了,汗阿玛给谁都不好,正好见我没争,所以便宜我了。”
九阿哥一早就知道,自己这回肯定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因为,如果没有他送给汗阿玛的避毒珠,汗阿玛恐怕就危险了。可以说,正是他送给汗阿玛的避毒珠,救了汗阿玛的性命。
如此一来,汗阿玛自然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