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白扬奇道:“你来干什么?”
也许白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大清早不如晨练反而跑到徐信的屋子里。
空气凝固了片刻,看到白扬和徐信眉宇间升起几分异色,我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顾朗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思想看向徐信大义凛然道:“徐师叔,天太冷了,我不想晨练了!”
空气又是一度沉寂。我很是懊悔选了顾朗来做这个起义军的头子,这顾朗怎么平时表现都很是优良,在这般关键的时候却掉了链子!
“滚出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场谈判的结果是很是失败,徐信用自己的柑子皮将顾朗撵了出去,扔了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将白扬面前的一堆柑子皮也扔了出去。
这场失败的谈判也迎来了惩罚,例如穆萄被段潇罚到庭去打扫了三天的卫生,再例如顾朗被黄桥师伯吊起来毒打了一顿。
而白扬则对我实施了禁食。
其实这场失败的起义我原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当时在顾朗被轰出来之后,我本想着趁他们没发现我时偷偷溜走。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李胤站在我身后,我心一沉,心想绝对是完了。
他向前两步朝我戳的洞口看进去,半晌又回头看着我:“你在这偷偷摸摸干嘛呢?”
我:“……”
本可以全身而退的我没有想到自我偷看时李胤已经在我身后看着我,所以我被他提到了白扬和徐信面前跪着。
“阿葵。”首先开口的是白扬,声音不似往日温和,那就说明他此时是有些生气的,我怯生生的抬头:“师父……”
白扬扶额:“你想的?”
“我……”我支支吾吾几声,见他不听到我解释就不罢休的样子也只能如实说出来:“是穆萄想的法子,我负责挑人和策划……”
徐信:“……”
……
半晌听不到声音的我,颇为无奈的微微抬了抬头,才发现徐信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手里正将一瓣柑桔送入口中。
“师伯……我……”
“没事儿……”他托着腮帮,颇有闲情逸致的模样:“慢慢说,说清楚点儿。”
话说完后他就定定的看着我,这时我才觉得徐信表面是个芝兰玉树般的翩翩公子,实则性格却不是那种淡雅温和的。
想到他刚才将顾朗轰出去我就觉得后怕,现下生怕我说错一个字就会像顾朗一样被他轰出去。
毕竟我是喜欢他的,他要是吼我,我定然心里会很不好受。
在我思考其间,白扬捡了个柑桔递给李胤,三人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我,望得我背脊发凉。
半晌,李胤和白扬都吃完了一个柑桔,白扬正打算将桌子上最后一个剥开时,好像才突然想到我还在地上跪着,他将拿起的柑桔又放在桌子上道:“打算就这样一直跪下去?”
“我……”我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徐信:“师伯,我错了。”
徐信微微额首,却不说话,只是终于将那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白扬:“你打算怎么办?”
白扬看向我道:“真知错了?”
我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猛点头:“嗯嗯”
“既然你策划这出事来这么有劲儿……”他颚首想了想:“那今天就别吃饭了吧。”
“啊?”我话一出口,就被三道寒光齐刷刷的死死盯着,我低头欲哭无泪:“阿葵知道了。”
白扬:“出去吧。”
“是。”
白扬对我实施这种身体上的折磨本来已经很是折磨人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不许我吃饭,还和徐信他们让厨房特意加了餐,然后白扬在吃饭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将我带在身边。
身体上的摧残与精神上的折磨让我更加怨愤,可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怨愤些什么,果真是苍天不饶人啊。
不过古语有话,来而不往非礼也,白扬既然对我都这般‘照顾’,我也不能不做些什么吧?
坐在他对面的我看着桌子上的板栗烧野鸡,红油素肚丝,拌莴笋,土豆丝,冬笋玉兰片,红烧黄鱼,每一道都是香味扑鼻,却没一道我敢动的。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瘪瘪的,又摸了摸我的荷包,发现还有一包炒胡豆,再看向桌子上的佳肴,差异太大让我霎时颇为不平衡。
只因穆萄知道我这人是一顿不吃,就像别人三天不吃东西一样难受,于是她中午时偷偷给我带了一包来,是她自己亲自炒的,也是一番心意;虽说有点咸了点,不过好歹能锻炼牙齿,也可以延长牙齿的寿命;延缓衰老。
我这也算是对他好。
“师父,我给您加餐。”
于是我将我偷揣在兜里的炒胡豆全部从兜里抓了出来,一把放在了他碗里。
我真切的觉得我这其实算不上报复。
但我这师父主要可能比较介意我用手直接从荷包里掏出来再一把扔他碗里这一动作,看起来倒是颇为平静,他先是看着碗里的胡豆一脸茫然,然后他把筷子放下,将一旁的凳子拉的离他近一点,然后他温和的笑着看着我:“阿葵。”
那张凳子在他话说完就被肢解成了两半。
我这一天不许吃饭的惩罚就此被他强令变成了三天不许吃饭。
生生跳进了自己挖的坑不说,就连唯一的胡豆也被没收了。
于是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能实实在在的挨饿,虽说日子过得实在凄惨,但我还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撑着自己连着两天都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