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阁楼之下,抬头看着这些暗红色的灯笼,一时出神,竟不知他何时到了我的身边。
“阿葵。”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知我挣扎不脱,索性就没有挣扎。
“你当初……为什么想杀我?”他可能以为我是不会知道真相的,所以他的身子不由的僵了僵,轻轻放开了我。
“你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不解后来你又为什么把解药给我。”
“你别怨我。”他执起我的双手,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那时生出杀你之心,着实是怕我会执迷不悟。”
“而后我急急救你……”他眼里才微微溢出一丝笑意来:“是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执迷不悟了。”
我闻言心中无一丝欣喜,方知我是彻底将他忘了,我将双手抽出,微微笑了笑后不说话。
“阿葵。”他将我头上的缠绕的流苏轻轻梳理:“我是喜欢你的。”
“所以……”
“……我不想放你走。”他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退后两步躲了躲。
“随你。”我转身离开,他并没有拦住我。
口上说随他,可我其实还是很想离开的,可是他不放,我也逃不了;我上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过一次了,他并不傻,会让我那么轻松的再逃一次。
相较于庭雁山掌门遵循着四季的春生秋谢,灵渡就较为偏执,在这种季节里,他硬是让人在缙纶山种出了一片彼岸花。
在一颗大树下,开满了妖异的红花下,见不到一片鲜色的翠叶,独留红花艳烈似火。
我不知为何会有人会如此喜欢这种妖异不详之花,我是不喜欢的,它的死亡气息太重了,与我喜欢的葵花实在天差地别。
我还是喜欢向阳而生的葵花,那么朝气,有生机。
我伸手摘下一只彼岸花,观看着它每一片花瓣,我不得不由衷的承认,它真的好美,美得那么不真切,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这彼岸花就如同灵渡,灵渡的妖异与它无二,美艳与危险亦是,灵渡和这一株株彼岸花都像是从地狱来到人世间的一样,一样的妖异,一样的绝美。
“阿葵。”如此熟悉的声音,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
红红的彼岸花落在了地上,掉在我的裙边,我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着千万种思绪,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因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朝思暮想的脸,我急急朝他走近几步,方看清了他。
“师父?”我伸出手,他将我的手握住,冰凉的双手瞬间有了温度。
“你不相信我了吗?”我鼻子突然一酸,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傻丫头。”他低头捧起我的脸,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谁说我不相信你了?”
“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是信你的。”他笑道:“我不是来带你走了吗?”
我连忙抱住他:“呐!这可是你说得,以后都不可以不相信我。”
“好。”
“阿葵!”我被他突如其来推了一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去,我听到极轻微的一声闷哼和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慌忙抬头去看着他,才发现此时一柄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心房,血淋淋的剑锋在阳光下耀着寒光阵阵。
他身后,是一袭红衣的灵渡,他的瞳孔耀着红光,可怖万分;而他握着的剑柄上,沾满了白扬的鲜血。
“师父?”我走向他,脑中此时一片空白。
这样一瞬,窒息般疼痛,我看着灵渡冷冽的拔出长剑,鲜血溅了我一脸,然后我怔怔看着白扬在我面前倒下。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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