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桧的提出的和议,王庶又不知深浅了,论说和议的不靠谱,请求朝廷诛杀金国使臣。
杀金国使者?这是要朝廷给主战派送上投名状的节奏。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者?咱们可不是金国啊!
你还别说,完颜宗磐已经利令智昏了,得了失心疯,竟然上杆子来议和。派张通古来游说:只要议和,可以割让土地,归还徽、钦两位皇帝的灵枢,归还皇太后。(钦宗皇帝应该还没有去世,他的生死也是众说纷纭,咱们以后在详说。)
抛开主战的情怀,咱们客观的说,此次和议对南宋来说,好处绝对大大的。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复故土,这是天大的好事。天上掉馅饼?错,是天上下起了馅饼雨。
王庶和金国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深知金国的内涵,他们若靠的住,母猪都能上树。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金国为什么要给宋朝这么大一块馅饼。
老王潜意识认为,这是金国下的套,等着大宋钻呢,咱们千万别犯傻。坚持认为和议的事情不靠谱,金国的“馅饼”有毒。
老王的感觉是不错的,金国人的字典里没有“信义”两个字。别看宗磐现在要议和,假若他心想事成,成了金国皇帝,他会轻易的放过宋朝?
和平不能靠怜悯,尊严不能靠祈求。若人与人之间争夺,还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国与国之间靠什么?你的国家,我可以随时拿来,我留着你干什么?
赵构似乎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或者他明白,但他却抱着一丝希望。殷鉴不远,宋辽之间的澶渊之盟,不就保持了百年的和平吗?
历史的车轮轰然滚动,或许在某个时间点,出现了相似的情节,但绝不会雷同。
在说了,澶渊之盟是真宗皇帝御驾亲征,在战场上取得的。是大宋已经占据了优势,却给辽国一条生路的情况下取得的。和平,不是契丹人的恩赐,而是大宋的施舍。
我们还得说,辽国是一个奇葩的游牧民族,他们是一个爱好和平,也愿意恪守盟约的种族,所有才有了那一段美妙的时光。
即便如此,在宋和西夏交战的时候,辽国不也拉了偏架,乘机将约定的每年三十万的压岁钱增加到了五十万吗?
或许高宗皇帝觉得三十万、五十万都不是问题。但是,女真人不是契丹人,你注定伺候不起。这会在将来一一验证。
此时的宋廷在秦桧的引导下,对“馅饼”极为期待,王庶的话语如沧海一粟,很显眼,但很无力,没有人鸟他。
王庶真的很悲催,带兵的时候,遇到了曲端,死了曲端,又被张浚记恨,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皇帝身边,成了西府二把手,宋朝的宰相之一,但又被其他的宰相们排挤。
此时宋廷有四位宰职,首相是赵鼎,其次是秦桧,再次是王庶,最后是吕大中。最初的时候,秦桧给赵鼎当狗,于是赵鼎带着一条狗和吕大中一起排斥王庶。
到了后来,秦桧自立门户和赵鼎分道扬镳,继而打的一地鸡毛,但双方依旧不待见王庶,直到赵鼎的末日来了,才算对王庶有了亲近之意,但一切都晚了。
郁闷的王庶彻底对信念绝望,产生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念头,连续七次上疏要求免职。
王庶这一招很不高明,他没明白高宗皇帝的想法。富平之战后,高宗皇帝对恢复中原基本没想法了,起码不认为单靠武力可以解决金国的威胁。
高宗皇帝太希望和议了,从小备受压抑,好不容易得了一块大蛋糕,却要许多年站在风口浪尖上消化。
战争不可能,也不能一直打下去,他已经厌倦了,也害怕了,有些痛苦和恐惧是刻骨铭心的。想想扬州一夜,一夜之间,皇宫里真正的男人就没有了。
当然了,高宗皇帝也不是一个傻蛋,单纯的议和,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以在下之见,他希望主和和主战派,都能懂事一点,打的时候,主和派别多事,议和的时候的主战派别多事。别老是一副皇帝这个混球不理解我,我要撂挑子的模样!皇帝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一次次的上书,终于勾起了高宗皇帝的怒火,十一月,下令以资政殿学士衔让王庶知谭州。
世态炎凉鸭先知,人情冷暖鸡最懂。御史中丞勾龙如渊落井下石,弹劾王庶欺骗蒙蔽皇上。
怎么个欺蒙皇上?这就是主和派为什么骨朽人间骂未消的原因,动不动就给人罗织罪名莫须有的罪名,这算个什么事。
什么是政治清明,在下认为政治清明不是没有争论。不管怎么争论,最好能做到“同而不党”,最差也得“异而不伐”。
王安石和司马光的争论,也只是把司马光给赶回家写书去了,没动刀子。
明朝严嵩被人列为奸臣,不是因为他贪,只要是专制社会,除了少许的几个特殊案例,没有不贪的官,贪从来不是问题。他的问题是,只要有不同意见他就杀,内阁首辅夏言都被他整死了。
严嵩之后徐阶和高拱,高拱和殷士儋,高拱和张居正之间的也存在各种矛盾,但也只是将对手送家养老而已,并没有赶尽杀绝。
这就是清明的政治,这是一种美德,一种涵养,一种风度,一种勇敢,一种原则。
只有内心懦弱的人,才会对人赶尽杀绝!南宋初期的乞和派几乎都这种内心懦弱的人。
以高宗皇帝的圣明,自然之道此言为虚。但王庶真的是没法再用了,老子需要的卫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