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见她起身就要走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来就是要问这个?”
“否则呢?”苏千月回头看他,“我问其他的,方尚书知道吗?”
方哲摇了摇头,事实上,他到现在都还不银到底是怎么丢失的。
“那就是了。”苏千月淡淡一笑,“所以,还是要烦请方尚书在这里委屈些时日,待我查清案情,若方尚书真是清白的,自会还你公道。”
方哲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真的对此人抱有几分希望。
从方哲牢房出来后,苏千月又直接去了关押那些守卫的大牢,仍然是开山见山,直接开问:“我来只是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知道的便如实回答,不知道也无所谓。”
那些守卫一见此人是跟着刑部尚书一起来的,不禁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高看,纷纷点头。
“那夜你们昏迷前喝的酒,是谁给的?又是为何而给?”
其中一个守卫道:“是库房邢主事身边的一个小吏,他说是因为邢主事新纳了房小妾,所以请我们大家喝酒。”
“纳妾?”苏千月眉头微蹙,“据我所知,那邢主事一月前刚刚丧母,如此说来还是在大丧期间,他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纳妾?这可是天大的不孝。”
“大人有所不知,那老太太并非邢主事的生母,邢主事的亲生母亲早在他小时侯便过世了,那老太太不过是他父亲后来续弦另娶的。况且,她和邢主事的关亲一向不睦,邢主事自然也不愿为了她守孝。”
“原来如此。”
苏千月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直接走人。
那群守卫看着她的背影,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就这样走了?
不光是那群守卫,就是刑部秦尚书也是一脸疑惑——实在不知这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苏千月却不管这些人的疑惑,她这么速战速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饿了。
于是,从刑部出来后,她便带着风无恙直奔西京城最好的酒楼——锦丰楼。
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锦丰楼一楼大堂里几乎是座无虚席,苏千月和风无恙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你想吃什么?”苏千月看向对面的风无恙道。
风无恙愣了一下,方道:“随意。”
苏千月心知从这人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便向店小二点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
忙了这一上午,又是趋炎附势,又是虚与委蛇的,苏千月觉得她几乎将她这一生的虚情假意都拿来用了,此刻歇下了,顿时觉得身心疲惫。风无恙看着她顿时一副颓废的神情,不解的皱了皱眉,不知这人为何前一刻还精神百倍,下一刻就如霜打了。
苏千月端起茶淡淡的喝了口,这才开口道:“方才在刑部大牢,你有没有听出什么来?”
风无恙想了想,道:“那主事,有问题。”
苏千月点了点头,“是啊,而且是大问题。”
风无恙不再说话,具体是什么大问题他并不知道,只是觉得那邢主事在大丧期间纳妾,显然是不妥。即便那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也毕竟算是他的至亲长辈,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的。
不一会,店小二就将菜端了上来,苏千月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了,拿起筷子便开吃。
正吃着,忽听里面包厢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一人从里面的包厢砸了出来。那人砸的速度奇快,且是奔着苏千月他们的方向直接砸过来的,幸好苏千月和风无恙都是身手敏捷的人,一闪身便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让了开去,这才免遭这突来横祸。
然而那人却没那么好运,直接砸在了苏千月他们的桌子上,就见那桌子不堪压迫,顿时散架。而那好好的一桌菜,也就这么被砸的满地都是。
其他桌上的客人眼看着如此情景,纷纷起身,逃离这灾难现场。
苏千月却只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就见那人一副异族装扮,显然并非大晋人士。接着又看了看那洒了满地的菜,顿时心疼的皱了皱眉——唉,好好的一桌子菜,就这么浪费了,真可惜!
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苏千月很想骂人。
然而一抬头,就见世子爷从包厢里走了出来,身后正围着几个人,和方才从里面砸出来的人装扮相同,皆是一副短打的武士装扮。
苏千月的表情顿时由不快转为更加不快——正所谓冤家路窄,她发现她每次遇到世子爷,总没有好事发生。
于是乎,说话的语气便也含了几分阴冷,道:“世子爷,您要不要海次出场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
宁寻也看到了她,目光略显不解的在她脸上瞄了一眼,再一看她身旁地上那洒了一地的菜,顿时明白这人满脸的郁郁不快是从何而来。
“不就是打坏了你一桌子的菜,”宁寻淡淡一笑,对于自己此时的处境完全不在意,语气平静道:“瞧你那小气样,大不了我赔你一桌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苏千月的表情顿时由阴转晴,说罢看向闻讯跑上来查看情况的掌柜和店小二,直接道:“掌柜的,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部给我上一份,账记在宁世子头上。噢对了,再来十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我要带走。好了,差不多了,我这人不贪心的。”
宁寻:“……”确实不贪心。
“还愣着干什么,去啊。”苏千月看了眼还站在那不动的掌管,催道:“有